梁吟原本一直在转悠,任何一家的院门都不打算进,刚刚松了一口气,梁吟在进了一个稍微狭小僻静的巷子里,和周围的一片热闹格格不入,但是门口种着一些夕颜花爬的很高很高,这个时节已经看不到了任何的花朵,但是那青石板上的青苔已经长了很厚,可见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外人进出了,但是大门已经是敞开的,云想集开门迎客,这院的正门敞着就代表这里面的姑娘还是接客的。
折竹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忆薇馆”,然后扯了扯她的袖子,问道:“姑娘你不会对这个地方也有旧识吧?”感慨道姑娘朋友是很多,三教九流到处都有,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美人儿,尤其是正当妙龄,窈窕者有之,妩媚者有之,清丽者有之,就好像姑娘的珍藏一样。
姑娘看见美人就好像看见了稀世珍宝一样,一定要上去搭几句话,出言调戏几句甚至还会沾一点小便宜,可以说比登徒子还要登徒子。
梁吟的眼神里这个时候倒是看见精明了,得意道:“那当然,今儿带你去一个传奇人物,虽然她一直说她是美人迟暮,开败的花,但是那样的姿容那些小丫头片子怎么比得上。”
青石板上的青苔,梁吟竟然不忍心去踩,和折竹稍微一使力便跃了进去,那一层层的青绿色是她的执念,她的心魔,她的等待,她不忍心去破坏,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执念和决心只会让人慨叹一句“痴儿”罢了。
院子不大,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条,清新雅致,一边种了一些寻常的花木,另一边还可以看见一架丝瓜棚,下面还放着一架躺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但是看上面的印记可以想见很久都没动过了。而瓜棚上面的藤蔓这个时候只剩了干巴巴的枝条,甚至中间还缠着一棵紫藤花的枝条,可见主人活得很是随心所欲,也没有细细打理。
在房间外面绣花的小丫鬟看见她们之后,大喜过望,几乎是欣喜若狂的喊道:“姑娘有客至!”
梁吟浅笑道:“去告诉你们姑娘,老朋友来看她了……”
这个小丫头是她回了鸿都才采买的吧,她还记得当年她一个人去长安之时那样的弱不禁风,楚楚可怜,那么大的风雨,手上却只捧着一张皱皱巴巴已经被淋湿的信纸,心如死灰欲哭无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