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原本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窈窕动人的少女,不得不说元坤的眼光是极好的,这身青裙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穿到她身上却是相得益彰,裙不是裙袍不是袍,却是比寻常女子的衣裙更加的收紧和贴身,这样也更加方便她行动,却是将梁吟的身形衬得纤秾有度,非常的合她的心意,为了防止元坤一时兴起再给她绾发,她自己在房间里收拾了很久,努力回想折竹的步骤,才给自己绾了一个简易版的单螺髻,用那支乌木簪给固定住。
从镜中看有那么一点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潇洒劲了,有点像是某个名山名门正派的女弟子,现在唯一手里缺的还是一把剑,她的佩剑是轻易漏不得的,所以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
元坤看着她换上了新衣,并没有过多的赞美,只说道:“很合适。”
这位君上在某些地方也是很沉默寡言的,不知道是因为现在子蛊与母蛊之间隔得很近,还是因为别的,自从见到元坤之后她身上这母蛊安分守己多了。
“走吧。”元坤招呼她。
她一脸的疑问:“去哪?”
“去西南这一路上少见人家和集市,自然是要去采办一些马匹和行李。”他这话说的理所应当。
安庐这座小城虽然小,但是这集市和店铺却是颇有规模,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他们有银子自然很快就将一切都采办妥当,她其实是无甚所谓,只要有马代步,她和马一把多汁的青草就可以养活,但是元坤毕竟是养尊处优的,自然是马虎不得。
但是他出去买回来的都是一些胡饼之类这种干硬充饥的,倒是让她很是惊奇,“坤兄这样的人物能吃得了如此民风且乡土气息的食物?”
她平时唤元坤都是听了顾崇徐鸿逸他们,跟着尊称一声“君上”,但是这出门在外总是不能暴漏身份,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唤他一声“坤兄”,别人听了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师兄师妹。
显然元坤听到梁吟的这一声“坤兄”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一边往包袱里装着胡饼一边回道:“我母亲出身西南,又自小在军中历练,别说是胡饼就是蝎子蜈蚣都经常拿来果腹。”他自然是不希望她将他想成南雍世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粉面,狄族虽然已经给定都永宁,但是骨子里还是血性极重的疏阔儿郎。
“原来如此~”她现在除了这样感慨一句,竟然是无言以对。
虽然元坤曾经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她这个人向来没心没肺得很,虽然现在的相处却还有那么一点的别扭,但是元坤的性情是极对她的脾气的,所以三言两语一时半刻之后她便都统统抛诸脑后,仿佛彼此还是那可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的知己。
既然是知己,那这酒自然也是少不得的,元坤极对她脾气的装了三大酒囊的酒,水倒是没有带多少,但是这三天两头里酒自然是不缺的。
“这是安庐当地的米酒,不算烈但是却好喝的很。”她在酒摊上尝了一口之后,倾力向元坤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