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既然悄默声的发生在升平阁,我劝贵妃还是莫要声张,这只蛊虫已经将小公主体内的毒素吸出来十之八九,贵妃身边除了严太医之外可有信得过的太医?”
元境摇了摇头,她的贴身暗卫已经是皇兄悖逆父皇放在她身边护佑她安危的,阕宫毕竟是深宫内院,她身边也只有一个稍通医理的云容。
梁吟上前走了几步,“若是贵妃信任过我,我向贵妃推荐一人,只是这人在宫里神出鬼没,恐要深夜方至。”她提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别扭老头李炳秋。
似乎正月十五上元节还未过去,便在她身边发生了无数的蹊跷事,她顿时觉得心如乱麻,还有他今日的那句好自为之,难不成他觉得自始至终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她不过就给了一块鸳鸯酥罢了……
深更半夜,梁吟几乎是扯这李炳秋的胡子才将他拽到了升平阁。
“小姑奶奶放手,放手呀!”
“这人你救是不救?”梁吟拉着李炳秋好一番胡搅蛮缠,本来她知道他除了谢泓的命令一般是不会出手的,在赤青冥墨中有“死不救”的绰号。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后,宁和公主转危为安,但是也因为这个李炳秋和梁吟结下了梁子,以至于这个小肚鸡肠的老头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了梁吟之后都是吹胡子瞪眼的,连个好脸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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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一向凭栏人不见,绞绡掩泪思量遍。
她从来都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对谢泓的情意已经是她能够埋藏的最深的一件事情,白日里她说了那样一句,她自然是满腹的心事,当夜便去了正阳宫,话总是要说清楚的她才能安枕的。
显然气氛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温馨和谐,他似乎这段时间一直睡得很晚,那次她过来的时候他手里就捧着这本诗集,这次已经如此,她不知道那本已经被翻了无数遍的诗集究竟有怎样的魔力。
“你来了?”他还是这一句,语气平淡无奇。
“我来了,我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她直视着他,眼神无比的锐利,“好自为之,我究竟做了什么得了这么一句好自为之?”
“阿吟莫生气了,过来陪朕说说话。”他放下手中的诗集,无比淡然的看着她,嘴角淡笑若清风朗月,似乎白日里那样冷漠的他判若两人。
“说话可以,但总是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也是非常的执着。
谢泓走了过来,“你可是同元坤一起去了西南?”
她有些惊异,果然她的行踪都是瞒不过他的,“你知道了什么?”
“朕应该知道什么?”
他语带质问,然后走到她身后,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然后就感觉到她脖子上的那根细绳就这样被他用食指挑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去抓那昆仑暖玉的玉佩,就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他细细的端详,深邃眼眸的冷意让人看了发颤。
“坤?原来阿吟你同他之间的情意已经如此深厚了吗?”深厚到他将如同兵符一样的印信就这样交给了她。
他定然是误会了什么,梁吟因为那段脖子上的细绳一时动弹不得,但是他并未用很大的劲道,所以她稍微用了些心思就摆脱了,但是那玉佩一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竟然误会她和元坤有猫腻,用人族准确的一个词应该叫“私情”,他竟然误会至斯……
“我是同元坤一起去了西南,但是我们之间已无瓜葛,这暖玉不过是他怜我冬日全身冷僵,借我暖心之用。”说实话她是由一些心寒的,就像是那晚她的自言自语,她恨不得将心挖给他,他竟然还会怀疑她?!
“玉佩以定情,阿吟你送朕的这玉佩朕也一直戴在身上……”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梁吟曾经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人族的男女送玉佩竟然还有这样的意思,她心中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