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姑娘!”提着绢灯的莺儿和鹂儿一起见礼。
“免了~”
余音道:“来了我的地界还调戏我的人,阿吟你越来越出息了……”
“怎么这是听着不欢迎我,是要将我一棒子打出去吗?”她嘴角轻笑,似乎到此刻才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彩。
“打出去就打出去,我这绕梁楼也不是靠着你养活的,怎么那晚上的酒还没喝过,这是又继续过来畅饮?”
“余音姐姐不欢迎吗?”她也恬不知耻的称一回妹妹,“酒当然是美人喂的最佳~”
余音笑道:“没有时间和你贫了,我这还记着见客呢,念姑娘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歇下了,你也别去招她了,让小厨房温一壶酒再上一个小菜,等我打发了那群客人便来招呼你和折竹。”
说到这里梁吟就不免好奇了,“何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还要你亲自伺候?”
“前面的人说是从西南来的,在前头砸下了不少银子,前面见应付不下了,才着人来请我。”
从西南来的,看起来聂清河应该是早早就到了长安,说不定就是和她前后脚的功夫,聂准这一盘棋是怎么下的,竟然违背了他一向韬光养晦的作风,这么早就将赌注压上,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自从回了长安,除了夜阑殿之外,余音这迎荷院倒成了她待的最多的地方,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即便是眼前有美酒佳肴也是兴致全无。
折竹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问:“可是这小厨房做好的不合姑娘的胃口?”
她道:“不是饭菜不合口,而是这几日的这一番变化却是让我心神难安,在西南之时我曾亲眼见过聂清河,才知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传闻所言非虚,真的是倾国倾城倾心扉,西南的人几乎是和我前后脚的到了长安,我一直想是不是在怀王府的时候我们的身份已经被聂准知道了,不然他的这一步棋走的着实莫名其妙了些……”
“如今之际恐怕只有静观其变了,看起来在绕梁楼的这一批人只是聂准的先头兵,毕竟号称是三千神御军护送,绝对不可能这样悄默声的就进了长安。”折竹帮她宽心。
夜深人静之时,想起今夜之事多少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他们这算是明了了彼此,相知相许了吗?可是……为何偏偏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会泛起淡淡的苦涩,他不信任她,甚至是那样声声的质问!
梁吟突然摸着空无一物的脖子,才突然想起元坤的那昆仑暖玉还在正阳宫里没有拿回来,知道她夜里冷所以折竹还给她装了几个汤婆子,但是心房前一直冷的可以,少了那块昆仑暖玉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适应,总是要想方设法取回来才是~
不知道是出于别捏还是别的,梁吟在余音的迎荷院由小住变成了长安,每日和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喝酒聊天逗闷子,时间过得也快,直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的到来。
这一天的长安城可以说是比新年还热闹,主街上御林军的士兵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