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说的这一些她都无比的清楚,但是却总是心存幻想,如今这算是幻想便空想一切都已经幻灭,“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作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他总来都没有变,只是她从未看透过他而已。
如今单单只是一个聂清河,她不会是第一个出现在谢泓身边的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以前黛色和榴香他们在正阳宫企图爬上龙床的时候,她权当热闹看着,而现在聂清河的出现,尤其是已经入了他的眼,他的心,她却无法再笑然的当作热闹和儿戏。
“我明了了。”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丝的苦笑,只是为了让这些关心在乎她的人心安。
“你看你把自己关在这房间里一日,折竹便跟着担心了一日,若是我的莺儿鹂儿能有这般贴心,我便心满意足了。”
折竹道了一句:“姑娘……”
她起身走过去握住折竹的手,她不仅有折竹,还有上上下下二百多口的族人,若真是为了这点伤心事颓了自己,便真的是忘乎所以,不明就里了,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确实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饭。
“外面怎么样了?”
“官兵已经将济仁堂的那条街围了,长安城也已经戒严了,城外那几个爆发瘟疫的村子已经被烧了……”
“烧了?”梁吟大惊,“那里面的人呢?”
折竹如实道:“一并都烧了,不管是染病的还是没染病的,宫里传来的消息是陛下亲下的令……”
她有些迟疑的嚼了两口饭,端着碗的那只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竟然下令烧了所有的村子……这确实是让她震惊,尤其是她亲眼见过他为百姓宵衣旰食,辗转反侧,甚至在批阅奏章的时候,算每一笔账的时候,她知道他心中的图景是那一幅海晏河清图,但是现在?
“那济仁堂那几条街上的人呢?林大夫可有闪失?”毕竟他是最先接触病患的郎中,
余音说:“这你倒安心,济仁堂那几条街都是富庶人家,家境殷实得很,朝中想必也有人为官,不会一起给烧了的,就算烧他还能把整个长安给烧了吗?”
“记得姑娘说过这次的疫症和北翟重延爆发的那次一模一样,不知北翟的朝廷可有应对的药方?”
重延的瘟疫前因她虽然不知,但是后半程如何预防,如何治疗,如何康复她几乎是全程参与,但是这又如何呢?他不放在心上的事情,她又何必跟着着急,更何况她早已将前因看透,这是一场死结,避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