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冠冕堂皇,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比的佩服竟然能如此的不拖泥带水,是呀既然知道聂清河已入他心,何不早日成全了彼此呢?他的话她听,他想要什么只要她有的她便给,但是虽然已经知道是无可自拔,但是她警告自己必须要克制,因为不能再随着自己这样毫无顾忌的沉落下去了,疯过一次就够了。
她身上的黑纱和这夜色融为一体,让谢泓不由得想起那个春夜,她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即便是他在她身上肆虐和纠缠,她身子一点一点被他亲的火热,甚至还在微微颤抖,但是那一切他却都感受,即便当时她尚懵懂,当时亦是在做戏,但是当时的心悸他却真真切切的记在了心里。
虽然周围昏暗,但是他那一双眼眸她能看的清楚,因为已经真真切切的记在了心中,温雅却冷漠,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般的挺立,可能因为是穿得单薄了些,所以梁吟刚才递给他药方的时候能够感受到袖袍的濡湿。
她转身离去,然后微微的侧首,说出的那句话百转千回:“夜深更寒,陛下早些回去吧。”
听着她轻微的脚步声,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她化成了原形缄默不言,彻底不见。
他攥紧了手里的那几张,甚至蹂躏的不成样子,那一张俊美无双的容貌此刻却无比的淡漠,那长长的睫毛就好像是在眼睛下面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那一双眼呀笑起来的时候若春水梨花,但是肃然的时候却若寒星般让人生颤,黑色的眼眸既像这无穷无尽的黑夜,又像是一滩浓得化不开的墨,让人无法读懂他此刻的心声。
尽管已经是习惯了夙兴夜寐,但是这一夜梁吟却是清醒的很,但是在第一缕曙光临世的时候,她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这一座让人无法喘息的阕宫。
绕梁楼,刚刚起身的余音第一时间便过来看她,却发现她正若无其事的用着早膳,但是眼下的乌青和那眼底无限的哀愁,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坐了下来:“苦了你了……”
“待在你这绕梁楼既无风雨也无雪霜,四时三餐更是顿顿无忧,我又有什么好苦的,更何况弹指一挥间总是要苦上那么几回,才知道不易。”
余音的眼光无比的赞赏,“难得你有这样的体悟~”
“不是我说你这绕梁楼的厨子手艺进不得可以呀!”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折竹道:“姑娘,那是阿晴起了一大早特意为你做的。”
不同于迎荷院的闲适恬淡,长安城可以说是一片愁云惨淡,甚至不经意间你便可以从那几条封锁的街道中,听到一声尖锐的哀嚎声,那是人悲伤至极在一瞬间的爆发,若不是控制得当眼下之后几千人染了疫症,恐怕这偌大的长安城就要重蹈重延的覆辙了。
岂是一个惨字可以概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