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上皇元钦求得是起死回生之术,他求得是长生不老之术。
下面那个快要将聂清河拥入怀中的谢泓可知,他如今千方百计要谋求的一颗真心,他就那样毫不怜惜的扔在地上,甚至让人践踏,他虽然承认他是个难得一见并且足以匹敌的对手,但是如此的愚智……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终于他再也不看不下去,拽着她的手腕就从这边的宫宇上飞了下去,远处的那两人已经是屏退了宫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除了重重的树影之外,便是那窗前相对而立的身影,一高一矮,英姿勃发同倩影婀娜,好一对璧人,就算是他就忍不住这样感慨一句。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花有清香月有阴,梁吟看着那窗户上郎情妾意的剪影,甚至有些不确定他们若是没有出现的话,这昌平行宫今天晚上会不会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明日是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
他们悄悄潜进去的时候,往常向来警觉连睡觉都是浅眠的谢泓,竟然毫无察觉,是聂清河先低喊了一句:“梁吟姑娘!”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背影,视线只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转身看到她之后,梁吟读不懂他的眼神,那是复合了各种复杂情绪的眼光,悲伤,惊吓,惶惑,犹豫,怀疑……种种,但是她却没有在他那幽深的眼眸当中看到任何的惊喜和欢愉。
她似乎就是不速之客,打扰了他们的花前月下。
谢泓的神情在看到元坤的那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不料铅华竟然认识阿吟和……”他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元坤。
梁吟道:“他是郁鹰,之前我们同郡主在西南见过。”
只见聂清河无比亲昵和熟络的挽上谢泓的胳膊,“当初我在普宁寺遭遇不测,就是这两位救清河于为难。”然后又对梁吟道:“阿吟还是唤我铅华便好。”
元坤没有说话,视线一直在谢泓和梁吟之间游走,他现在并没有闲情逸致寒暄,全部的心力都在眼前的她身上,显然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谢泓的压迫。
梁吟正色道:“郡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上次来去匆匆,都未曾和郡主好好的说上两句话。”
“如今这便是机会,陛下可否让我同阿吟好好叙叙旧?”聂清河突然问道。
梁吟有些为难,“我同他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陛下和郡主的雅兴了。”
明明四个人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其中还不发老谋深算的,但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除了装聋作哑竟然连一句真话都不能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