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虽然知道不能逼她,但是眼前的她既真实又那样的虚幻,虚幻到他怕一觉醒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长安,所以这样他不得不整日的提心吊胆,即便知道已经决无可能,但是她就好像是那天上飘渺不定的云,又或是一阵来了就走的风一样,让他抓不住,又放不下。
“阿吟,孤的心意自始至终你都无比的清楚,所以孤不逼你。”若是你在某些空闲的时候,在思念他的时候也能够回头看看他,他也好心安。
这样的风月之事她已经无心在沾染,更何况她现在唯恐避之不及,“初尝情事让我至今心毁神伤,又怎么敢再下这龙潭虎穴呢,君上的一番情意我恐怕是要辜负了……”她和元坤是知己,是好友,但绝对不可能变成了那样。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决绝的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间竟然是一阵刺痛,梁吟有些不耐的捂着胸口,看起来她身子一直欠安。
元坤却道:“你也感受到了是不是?”
梁吟抬头:“难道你体内的子蛊也压制不住了?”她记得当初元坤为了能够“一劳永逸”,该是只打入一片冰片即可,但是他却打入了三片,那子蛊应该久久的进入冬眠期才对,为何他竟也是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悸动……
悸动,又怎么会是悸动呢!
“君上莫要再说笑了……”她是有些慌不择路的。
元坤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谈了一口气,“总是要你心甘情愿的,只是阿吟莫要让孤等的久了些……”人生不过百年,相比她的无尽岁月,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蹉跎。
她现在又怎么会有精力去留心这些,更何况他二人本不该有这样的牵绊,错事已经错过一次,便不可以再错第二次。
长乐宫连上苑春,玉楼金殿艳歌新。君门一入无由出,唯有宫莺得见人。
因为元坤至今都未曾册妃纳后,所以锦宫当中没有阕宫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而且就算是上皇元钦也在元坤承袭帝位之后遣散了后宫,所以锦宫当中连位太妃都不曾有,而宇寰殿在元坤的授意和阮海的手腕中,自然也是干干净净的很。
其实无论是元钦和元坤都不是喜好奢侈之人,就连当年修建这锦宫也不过是元钦和谢池当年的攀比,长安叫长安,元钦不仅把当时的淇河城改名为永宁,更是修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锦宫,规模无限的宏大,风光也是秀丽得很。
但是锦宫当中除了伺候的宫人之外,并没有那么多的主子,所以从里到外都是清静的很,而梁吟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清静。
想起阕宫中那些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她有时候同元坤笑言他这偌大的宫室倒成了摆设,她记得那些时候来永宁的时候,徐鸿逸还是段旭尧说过他有宫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