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泽,你听着,这是我容忍你的最后一次,以后不许你侮辱那个女人!”洛北辰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冷冷的开口。
瘫倒在地上,五官像被刀割裂了一般的痛,关西泽没有再强辩什么,只是扯动了破裂的唇角笑笑,那笑容充满了讽刺与鄙夷,“原来,你对每一个女人都可以这么好,如果是这样,当年,你为什么要去招惹悠意,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姐姐,如果你可以对我姐姐那么好,悠意也不会死,不会死!”
秋风吹过,男人幽怨愤恨的话语随风而逝,洛北辰站在当场,眸光一热,心中突然有了一抹悸动,关西泽,这个他曾经认为是情敌的男人,爱悠意并不比他少!
洛北辰转身,没有再与他计较,只是默默的离开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这一刻,洛北辰觉得自己与关西泽如此贴近。
或许,曾经,同时天涯沦落人!
夜色越来越深了,气温也越来越低,关西泽躺在地上,偶尔路过两个晚归的人,上前问讯他是否需要帮助,但是都被他厉声吼走,他紧紧的闭上眼睛,迎面大字躺在地上,任凭风吹人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在拉斯维加斯流浪的岁月,血腥与孤独,怨恨与寂寞,重重包围着他,让他找不到喘息的空间。
“再见你还是死狗一只啊,关西泽,你可真不长进!”银铃般娇俏的声音响彻在上空,一位打扮火辣的女子毫不客气用脚踢了踢男人。
女孩在这样清冷的秋夜里,也只是穿了一件火红的紧身吊带t恤,白皙的芊腰露在外面,就像是魅惑人心的水蛇一般,下身一件摇曳长裙,脚踝与手腕处皆都系了一个银质的铃铛,五官突出性感,眼睛略显深绿。
抬眸,望了女子一眼,关西泽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帘再度重新阖上。
女子仿佛习惯了男人的冷漠与白眼,也不管他,只是碎碎念着什么,手脚麻利的为关西泽包扎着伤口,那手法很是熟练利索。
“好了,不要装死狗了,小心一会警察邀请你去做客!”她站起身来,拍拍小手,再次不耐烦的踢了男人一脚。
这一次,关西泽是真正的死狗了,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无动于衷。
女子也不愿再与他废话,蹲下身子,拉起男人的双臂,一个用力,就将他一个一米八零的大男人轻而易举的扛在了肩膀上,这时,关西泽才有些别扭的动动身子。
“别动,小心掉下来!”不耐的拍打了男人的屁股,女子笑的异常的美丽,扛着一百五十多斤的男人,就像扛了一袋土豆一般轻松,越过马路,将男人扛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前,打开车门,弯身将男人塞了进去。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是一个面色严谨的男子,只是回眸望了一眼,仿佛司空见惯一般,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去开车,回酒店!”女子清脆出声,没有回到原先驾驶员的位子上,而是与关西泽一起坐在了后座,低眸,凝望男子那鼻青眼肿的模样,女子的笑容微微的有些苦涩。
他这般还是为那个女人吗?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忘怀吗?
回到酒店,女子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男人扛到了她的房间,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分明看到了酒店服务员那张大万全可以塞得下一只母鸡屁股的嘴巴。
将男人噗的一声丢在床上,女子轻车熟路的蹲下身子,为他脱鞋,然后解开衬衫上的扣子,然后是长裤。
终于,一路上装死的男人终于不耐的出手拦住女子不规矩的小手。
“真是没劲,你为什么不彻底昏过去?”女子轻嗔了一声,不甘的皱皱眉头,在男人的身边一屁股坐下。
关西泽不理她,只是翻过身子,闭着眼睛。
“喂,人家从拉斯维加斯追到你这儿,你好歹给人家一个笑脸么!”女子不悦的皱皱眉,推推他身子。
关西泽一听,有些不耐的坐起身来,扯扯那被人打裂的唇角,硬是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女子突然不说话了,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下一秒,她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关西泽,“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你知道我……”女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西泽冷冷的打断:“伊莎,我说过这是我的事情!”
名唤伊莎的女子突然眉眼狠厉起来,她忽的站起身子,冷冷的开口:“对,这是你的事情,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墓在什么地方,我去挑了,我看看你还说这是你的事情么!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你恨我一辈子!”
关西泽皱皱眉,似乎不愿理女子的疯言疯语,故作沉默。
伊莎显然再次觉得受到了冷遇,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摔了一个遍,最后在男人不悦的眸光中生气出去了!
望着满地的狼藉,关西泽苦涩的扯扯唇角,或许在拉斯维加斯遇到伊莎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吧,伊莎虽然任性,脾气大,就像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千金大小姐,但是有伊莎的日子,他才能分得清白日黑夜,才能正常的生活。只是对于伊莎,他无爱,或许那颗爱人的心早在三年前随着那场大爆炸一起陨落了吧!
起身到浴室里随便整理了一下,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关西泽自嘲的笑笑,今晚的他真是冲动,原本是想解决关西美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竟然与洛北辰大干了一场!但是想到洛北辰望着那个女人的温柔眼神,他就激动的想杀人,悠意,悠意,你深爱的,甚至用生命来爱的男人,竟然这么快将你忘记了!
一种深深的悲哀再次袭上关西泽的心头。
※
夜色深了,万籁俱寂,大多数人早已经钻进了暖暖的被窝,做起了好梦,可是在小巷中,一户人家不但亮着灯光,而且大门也被打开了。
“爸爸,我们去哪?”年幼的孩子拖着父亲的手问道。
男人消瘦,手中牵着一个大大的皮箱,低眉看一眼孩子,忍不住叹口气,“去你外婆家住几天,等风声过了我们就回来!”他说完,一把抱起孩子,一把拉着箱子,向外走。
“爸爸,什么是风声?”年幼的孩子不懂事,只是一味的觉着困,或许不断的说话才能让他不睡着吧。
男人皱皱眉,没有解释,而是放下箱子,锁上了大门。
“这就是风声!”身后,猛然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锁门的男子身子一僵,面色一阵惨白,他转身,望见了墙根下,那个眉眼冷肃的男子,他的手中正夹着一根香烟,那一明一暗的火光映出了男人深沉而幽暗的双眸。
“马仁,想去哪啊?打了人就想走?”时凯瑞大步上前,抱起了年幼的孩子。
“你……你不要伤害孩子,我……”马仁一时急了,将皮箱一丢,跪在了地上。
“你急什么,只是打人,那人也是轻伤,没什么大事,只是我需要你说明白事情的经过而已,我想你不会拒绝吧?”时凯瑞慵懒的笑笑,逗逗怀中的孩子。
马仁咬咬唇,答应了。
第二天,时凯瑞圆满的将一份资料呈到了洛北辰的面前,有了马仁的口供,相信爱意乐园打人事件一定可以很快的解决,但是却没有想到,就在时凯瑞与洛北辰满心欢喜之时,工程监督部门竟然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