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山呼海啸,齐声支持平阳掌门先成。尤其在萧浪和秦中剑的支持拥护之下,平阳,蓬莱和武都的弟子都众志成城,气势格外高涨,让其他门派的弟子即便是有些异议,即便是有些嘟嘟囔囔的反驳,也都直接被整个人海的声浪所淹没,全然没有人理会了。
李小和心中知晓,这上古传下来的规矩,乃是谦逊再三,方可即位。如今老掌门先成必然会再次推脱谦让,以让众人在此请命,这是周礼一来不成文的规则。的确,先成忽然严肃起来,向着自己平阳门弟子喝道:“平阳门弟子岂可如此放肆,为师平日里教大家谦虚谨慎,不可狂妄造次。如今各派贤能英雄齐聚我平阳门,乃是我平阳门莫大的荣幸。各位英雄内敛谦逊,推举老夫,老夫愧不敢当。平阳门下弟子,不该恣意附和,放纵呐喊。”
平阳门弟子聆听师尊教诲,个个俯首默然,不敢再随意附和呐喊,尤以陆钦飞大师兄为首,带领各位弟子向师父跪地叩拜,朗声言道:“谨聆师尊教诲,弟子不敢或忘!”其余门派弟子眼见的平阳门掌门约束弟子格外严整,不骄不躁,气度谦逊,果然一位真君子大儒,这让其余四派人士更加无话可说,个个交首称赞,即便是心中有什么想法,如今人家平阳门已经这等谦逊,难道作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各派掌门还能真的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与平阳门一争高下吗?
故而,至此平阳掌门似乎众望所归,加上洛羽这个刺儿头又无话可说,虽然先成一再推让,想必也是再无人敢接这一任。然而每每到这个时候,就总会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上前挑衅,如今也不例外。
众人呼和之中,只见本来人丁稀稀拉拉的巫南教阵中走出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这两个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巫南教的服饰,整个装扮就如同两个猎户一般,身上豹皮鹿角,满面尘霜,看样子是在山林野地之中赶了不少的路。那二人站出身来也不客气,也不打招呼,直接呼喊了一声:“看你们这些门派好像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一般,实际上却是一群暗地里勾搭的肮脏家伙。这老头子几句话,客套客套就能当上个盟主吗?如今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要做个盟主,怎么也得露两下子,要是没有个赢人的功夫,凭什么当这号令群雄的盟主!”这二人说话字里行间处处带刺,几句话就让众人感觉极不舒服。
尤其是平阳门本门的弟子,被这两个人指着师父讥讽,格外的心中恼火。几个平阳弟子当即站出来骂道:“你们是哪根葱哪头蒜,先报上来历再说,莫要有的没的说些疯话!”
“哼哼,我们是走江湖卖艺的,路过郑国听说晋国境内有个什么平阳门要号令武林,我们兄弟俩平日里也练了几下子,想着虽说不是什么正宗门派的大武学,但是却也堪称一个武林人士。如今武林中选盟主不就是要问问我们武林人士是什么想法吗?怎么我们兄弟两个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却又不满意了?”那猎户打扮的大汉似乎伶牙俐齿,格外能狡辩。
“你把性命报出来,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好商量!”陆钦飞作为平阳门大弟子,按压住身后一干师兄弟的怒火,与这二人交涉起来。
那大汉身旁被称作兄弟的猎户也附和道:“大哥说的是,你们平阳门说得好听,是选举武林盟主,实际上不就是寻几个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门派来帮腔助拳,让其他门派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出来,这算是什么公平的选拔吗?你看看对面洛羽洛掌门那一脸丧气样,明显就是不服气啊,若不是我两兄弟今日豁出命来说句公道话,怕是再有多少不服气的人,也被你们这里应外合,一唱一和的几个门派个敷衍过去了。就是那蓬莱和武都,江湖传言向来明辨是非,大道无私,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一些与平阳门暗里串通一气的小辈嘛!”这两个汉子看似疯疯癫癫,丝毫不知顾忌,但是言语之间却又格外的犀利,句句不离对方的七寸要害。而且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仗势,几句话之间就把在场的各大掌门都牵扯其中,生怕自己惹的事小了。
李小和不由得望了一眼洛羽,今日这事情古怪至极。他甚为巫南教教主,却坐在那瓯夷道阵中,而他自己教中的人众七零八落好不寒酸,这姑且算了。如今竟然两个从他门派中出来搅局的汉子,竟然对他也是毫无尊敬之情,丝毫看不出是他门下弟子的样子。那洛羽如今见到这二人从自己门派中出来,面上也陡生惊讶,凝神望着两个人,似乎心中正自琢磨:这两个汉子是哪里来的,好像平日里从未见过这么两个奇葩角色!
陆钦飞如今职责所在,不能含糊,挺身而出言道:“两位,如今萧掌门和秦掌门乃是自发支持我派掌门的。二位掌门虽然与我家师父素有旧交,但所言也并无失当之处。我等甚为晚辈的,本来没有资格评判前辈掌门的所为,如今唯独能做的,就是替师父分忧解难。如若两位高手觉得本门师父的武功不足以服众,且请让晚生先请教两手,以示深浅!”
陆钦飞也不客气,点名道姓直接应战,显然就是说不客气话直接来吧,输赢定高下。那两个汉子听闻陆钦飞所言,相视一笑,仰天打个哈哈,朗声道:“我就说么,这平阳门向来就是这么个策略,一旦有人有异议,便要出手教训一番,你看我兄弟俩冒死为众人说句公道话,却惹上了这个平阳门的什么大还是二三四五师兄的梁子了,不好办啊不好办,你瞧瞧这场子中都是他平阳门的心腹,等下若是他出手杀人灭口,我们兄弟俩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本来那陆钦飞还不生气,但是这两个人如此废话连篇,歪曲事实,本来性子就比较直爽的陆钦飞这时候却忽然火冒三丈,喝道:“你二人莫不是诚心来捣乱的,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平阳门若不露两手难以服众,如今晚生要讨教两招,你又说什么我平阳门是要出手教训,你可是讲理不讲?”
那两个人笑道:“讲理不讲,你怎地来问我呢?你们若是讲理,也不会如此暗中勾结其他门派,叫人家附和于你,如今稍有异议,便要出手伤人,我看不讲理的是你了!”那两个汉子总之是里外歪曲,前后都是嘴,摆明了是要挑拨起陆钦飞的火气。陆钦飞将手中重剑一摆,大喝一声道:“无礼狂徒,今日我陆钦飞就以手中这柄重剑会一会你二人。秦掌门是使重剑的行家里手,天下独一无二,晚辈不敢托大,只不过师门尊严在上,不得不出手了!”李小和瞧着那陆钦飞手中重剑,比及当日被洛羽震断的一柄,棱角鲜明许多,摆明了是新换的一把,似乎还不太熟手。
不过陆钦飞一招两相出来,先成老早从旁喝道:“飞儿不可无礼,既然是两位有异议,不如直接说出来是好。若是质疑老夫武功,也可以与老夫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也未尝不可!”
“嘿嘿,老掌门,你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那两个汉子似乎有意抬杠,陆钦飞一听两个人狂妄至极,又否定自己师父,火气再起又要上前。却听这打猎汉子言道:“老掌门,你说什么我兄弟若是不服气可以向你讨教讨教,这话简直说得毫无道理。我们不服气归我们不服气,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向你讨教?”
这话说的好不气人,连李小和都一阵反胃,觉得这两人如同狗屎一般黏黏糊糊讨人厌。先成听闻两人所言,和颜道:“不知两位是什么意思,既然你们觉得老夫的武功不能服众,那自然该与老夫讨教讨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