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寿劲五如今解了毒之后,也跳上墙头,看着演武场之中的武都弟子,阵列整齐,与巫廉斗烈面面相觑,似乎也不敢轻举妄动,如若看不出破绽冒然出手,怕是要吃了大亏。
这边对峙起来,东边萧浪也指挥手下弟子,严密防范东边的来敌。虽然东边的局势并不紧张,但是演武场之外脚步声频频,想是有人在外埋伏,伺机而动,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而中路平阳门一派弟子,更加气势汹汹,毕竟自己的师兄弟被对方伤害,各位弟子只是摩拳擦掌,期望为同门报仇,生怕没有机会。如今得了掌门吩咐,乐不得奋身杀敌,一个个将手中戈戟摆开,阵势很快结成,只等一声令下,拼杀而起。
李小和此时混迹在蓬莱人众之中,见对方都结阵以待,自己好似格外的不协调,慌忙寻路闪避到正殿的廊柱之下。如今众人慌乱之中,更加无人注意李小和行踪,而那边程桐却率领着瓯夷道弟子,兀立在当场一动不动,全然不停先成的号令。
先成吩咐完毕,自己的平阳门自不必说,但是其余的却只有武都和蓬莱两派应和,吴拓程桐和洛羽纷纷站立当场,只是把弟子聚集在自己身后,却不发号施令。先成一见三派弟子阵型散乱,本门弟子显然难以抵挡对面如此众多敌人,他慌忙与程桐道:“程掌门,你怎地不派弟子前来助阵,如今敌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若不同心协力,岂能退敌!”
程桐冷冷一笑,答言道:“先掌门,瓯夷道的掌门是我程桐,我瓯夷道的弟子自然只是听我程桐的号令,如今你吩咐各派弟子如何如何,这般这般,却是你吩咐的,我瓯夷道弟子自然是不会听的!”
“程掌门,如今郢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今日若不众志成城,听我号令,怕是无法退敌!”先成如今言语诚恳,一副长辈之态。
“先掌门,你怕是弄错了吧。如今五服十一派选举盟主,这盟主尚未选出,你就把自己当成盟主了,来发号施令吗?我瓯夷道不服,也是想来争一争这盟主之位!”如今各派弟子面对郢教强敌,程桐却仍旧不能抛却门户之见,定是要与这先成争一个高下,且不说对方如何感受,只是李小和心中却忽然大感奇怪,这程桐兄弟怎地变得如此暴戾刻薄,与当年的诚恳汉子,笃实兄弟截然不同了!
先成也不示弱,哼了一声,言道:“程掌门,今日这是非,显然是因你而起,我五服十一派的弟子不顾门户之间,同心协力,合力抗敌,乃是为你瓯夷道解除危难。如今外敌未去,你竟然与老夫争起内斗之权来,这岂不是因小失大吗?”
程桐哪里管对方的责备,只笑道:“先掌门你莫要说得如此好听,你会那么好心为我瓯夷道排忧解难吗?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时机一震你平阳门的威势,收付各派的人心,显示你平阳掌门的雄才大略罢了。难道这点点小伎俩其他掌门便没有吗?若真的是想要为其他门派排忧解难,真的是有心维护武林正道,那广陵派灭门的时候你又在何方?瓯夷道内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如今水鱼姬要你维护武林正义,你却说要选出盟主之后再行调查,如此明显的是是非非,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你也只不过是在这武林同道之中,借着这几件灭门的大事,找个由头,当个盟主罢了,我瓯夷道就是不服!”程桐言语之间越说越是激动,虽然对面一干郢教的郢息要找程桐的麻烦,但是却听他如此激动,竟然也一时按捺住自己的火气,要看他如何与那先成对质。
先成还欲待分辨,言道:“此事老夫已经提出了解决方案,待选出盟主,必当先替四派寻找凶手!”
程桐没有理会先成所言,吩咐一声道:“带上来!”
只见程桐身后,从平阳门演武场之外带上来一个人,周身被五花大绑,头发披散面容凌乱,脏兮兮瞧不清是谁。但是押着他的两个人却有不少人认得,那正是广陵派故旧的两个弟子:王鹿子和刘宇潼。这两个人与程桐患难与共,一起在本门灭派之时浮沉江湖,不知经历了多少苦痛,如今竟然押着一个人,看来与这两人有着莫大的干系。
众人眼见得程桐与先成对峙起来,互不相让,竟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演武场中央,就连郢教群雄也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状况。
然而人群之中,忽听到一人大声叫了一句:“这个人,这不是广陵派的大师兄吗?广陵派经过这许多磨难劫数,竟然仍旧有人幸存下来,延续香火,岂不是天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