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和一边叹息一边与柳涵听下到密道的底部,这里的两侧墙壁上竟然一直燃烧着灯火,难道这里有人!李小和心中猛然一震,借着地底下的光亮,两人四处搜寻了一番,似乎什么都没有,更不要说活人了。
不多时柳涵听惊叫一声:“这里有一扇石门,年月久了好似与山体合并,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出来。”
李小和赶过来一瞧,果然是一扇石门,门缝处长满了青苔,一时间两人没有看清楚。李小和用力朝那石门推去,石门没有上锁,随着力道逐渐向内开启。里面的殿堂开阔明朗,两边并排灯火通明,而且打扫得一尘不染,好似一个长期有人居住的房间。
殿堂的正中有一个巨大的水池,可以看到从殿堂的屋顶垂下一面水幕,正好流入这巨大的水池之中。李小和神情突变,抢步上前,绕过水幕,水幕之后有一张开阔的石案,几案上竟然伏着一个人,那人头发花白,衣衫上都是灰尘,暴露在外的皮肉已经枯槁干瘪,很明显已经死去了很久。
李小和呆呆的注视着那个尸体,柳涵听不解其意,问道:“怎么,你认得这个人?”
“师父,原来你一直在这里。你一直就知道屏岳山棋子的奥秘,但是弟子却不知道你竟然死在了这里,如今这样的情形,恐怕也很难知道是谁害死了师父你的了!”李小和声音有些激动,其中夹杂着哽咽。,两个人走近石案,李小和将尸体反过来一看,果然就是自己的师父江湖人称北天神枭。他手中犹自握着一部竹简,柳涵听言道:“莫非就是北天神枭的绝学抚月掌?”
李小和将那部竹简取下,缓缓读了两句:“道可道,非常道??????”
“这是你师父所写吗?”柳涵听越听似乎越感受到了其中的奥妙玄机。
“或许是吧,从小到大,师父一直以这些道理传授给我,叫我文才。或许这就是他对人生的感悟领会吧!”
“人生的感悟,其实就是成王败寇,智巧机变。你空有一副好脑筋,却心肠太过优柔,所以有今日下场,也是天理所终!”
柳涵听与李小和同时回头,心中寒意陡升,这正是靳天羽,他坐在肩舆之中,两侧簇拥着许多刚健的甲士,护卫着靳天羽将入口都已经全部堵死了。
“你有什么资格谈天道,你这个小人。如今即便无法改变世俗,无法将侠义之道传承给天下众生,但是我自己却始终不能屈膝折腰,向你这违逆侠义的小人屈服。正如同栾氏英烈一般,他们要以自己的家族为代价,来诠释他们对侠义的笃信,如今我李小和也是这般。郑子克前辈曾经的说法丝毫没错,极侠之道,乃是行侠至极,无需去以妇人之仁揣度他人,但求自己问心无愧,极道而行。如今我亦领悟到,极侠之道,乃是人生及至之理,既然众生庸碌,我若要行侠,自然要以世间绝无仅有的极致决绝才能将此侠道贯穿到底,否则必然会被人将心智摧毁,半途而废。所以如今李小和即便已入绝境,但是对极道之炽烈之心,丝毫没有退减。你自己空自号称弹指堪将参商和,无数智慧只用在皮毛肤浅的算计之中,于天地真正的道义,摆脱庸俗众生所拥护的澄澈至理,却相去甚远了。”
这一番话表露出李小和此时的心境,他平生第一次说出如此高妙而且灵魂及至的言辞,这让李小和对靳天羽的鄙视显而易见。而且靳天羽如今的所为,也被李小和贬低得一文不值,靳天羽之前雅致无双之态,傲视独立之风,如今在李小和的揭露之下,变得格外庸俗,鄙陋不堪。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追求更大胃口的世俗人罢了。
靳天羽脸色有些变化,将手中的羽扇摇晃起来,严肃道:“李小和,你死到临头就少说几句吧。我相信百多年后,这个世界上传颂的必然是我靳天羽巧计妙算的出众神机,而你李小和若不湮灭于历史之中,就必然会被千古唾骂,谋反的无道逆贼。”
靳天羽言辞未落,是个大汉抬着靳天羽欺近李小和与柳涵听,其余众人迅速将两人围困在此。靳天羽猛然将李小和手中的竹简抢夺而去,微微一笑:“这本书就属于我了。若不是你带路,天羽还真的是很难寻到这样一处巧妙隐蔽的所在,多谢多谢。虽然天羽被孤竹君经脉逆反受了内伤,但是好在他的真气一旦正向运行,便大大缓解了我走火入魔之伤。所以天佑智谋之人,李小和你就不必太过认真了,多谢你带路,如今这里就交给我来打理吧!”
靳天羽一声吩咐,周遭的几个汉子都飞身扑向李小和柳涵听二人,丝毫不留情面,而靳天羽慌忙翻看起这本屏岳山的竹简来,这部竹简难道就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屏岳山奥秘吗,这部竹简难道就是江湖上扭转乾坤,可以帮助孤竹君摆脱冰封束缚的高级法术吗,靳天羽的心中顿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疑问,这让他更加仔细而且麻利的翻阅着这本书。而李小和与柳涵听不断的出手抵抗围剿而来的高手。
随着两人箭伤逐渐的加剧,他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落入下风之中。但见靳天羽嘴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领悟到了这本天书般的竹简中奥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