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之上，除了华山之北的满清，华山以南的南明，以及华山西南角的张献忠，还有一些闲散的高手，这些人最多，乃民间高手，多是来看决定天下大势的这一战，而在人群之中，还有一些西洋人，神色淡漠，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

抵达华山的西洋人，正是西班牙贵族，是一个中年贵族，他站在人群之中，目光闪烁，用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对着身边的一位老者说道：“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位南明第一人好像还是没有出现……”

“东方人将决斗的尊严，看得很重，既然闹出了这么大的排场，那就一定会出现。”老贵族似乎对东方文明有所深入了解，一脸从容的说道，言语之中，竟然是如此肯定。

中年贵族皱皱眉头说道：“希望吧……”

尾音还没有落定，南明的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的声音，以至于华山之北，华山西南，以及无数民间高手的视线均是齐刷刷的朝着华山以南立马投去。

唰。

只见一位背着大刀的年轻人，淡然的踏虚而来，神色淡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随即稳稳的落在了华山以南。

“来了！”那老贵族袖袍下枯瘦的大手忍不住一握，似乎是颇有几分激动。

那些民间高手也是面露兴奋之色：“终于来了，这华山决战，终究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南明之中，熊汝霖见到沈夜现身，连忙弯了一腰，恭敬的说道：“国师大人，您终于来了。”

“嗯，来得还算及时。”

沈夜点点头，环顾四周，首先是将视线落在了民间高手之上，这些人最多，入眼的，皆是这些人，这些人当中，不少人，都是明国的人，看向沈夜的目光之中，带有几分敬意。高手很多，但能站出来对抗满清的，却是不多，类似沈夜这种层次，只他一人，独对满清诸多人仙，仔细一想，竟有几分英雄萧瑟。

随后一扭头，视线落在西南角，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张献忠，沈夜的嘴角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初为了追杀李自成，自己直接放掉了张献忠，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敢来。

张献忠被沈夜这目光一看，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咽了咽口水，连忙将视线低下，满头大汗下，恨不得挖个坟，将自己埋起来。

沈夜的视线只是在张献忠身上顿了顿，便是投向他处，落在了几个洋人身上，想着之前西班牙人说的话，他的目光闪了闪：“这些人远赴万里而来，是为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沈夜也来不及多想了，他的目标是多尔衮，暂时不是这些西洋人，于是他的目光只是停留了一秒，便是投向了华山之北的满清众人！

隔着千米距离，沈夜一眼便是对上了多尔衮的目光，后者的目光深邃，沧桑，却又贵气十足，有着罕见的龙威，寻常人哪怕只是看一眼，也会觉得自己自愧不如，而不敢与之对视！

“不愧是天命之人，这等气势，实乃不凡。”

沈夜目光微凝，这人和李自成一般，有天命之态，有龙威显露，乃先天要成皇之人，自是不俗。

多尔衮负手而立，一身青袍滚滚而动，面对沈夜的现身，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胜券在握，面对无数人的凝视，面对沈夜的对视，他只是无比从容的说了一句：“你居然来了。”

言语中，带有七分傲意，三分轻蔑。

那话语，仿佛是在说，你居然敢来。

这话语一出，南明一众高手面色均是有点儿不太好看，沈摩云好歹是当今的国师大人，代表着南明的第一实力，若是连他都得不到多尔衮的尊重，那偌大南明之中，恐怕没有人能入多尔衮法眼了。

“太嚣张了。”就连熊汝霖也是面色难看，自始自终，那多尔衮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自己好歹也是人仙，乃除沈夜之外，南明朝廷第一权势之人，但多尔衮始终没有给自己一点儿哪怕眼神上的尊重。

而现在，连沈夜都是此等待遇，怎让人不气？

几乎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沈夜的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有期待的，也有看好戏的。

沈夜淡然一笑，背着一柄大刀，一步步的踏虚而出，遥遥对立那华山之北的一众人仙，对多尔衮微笑的说道：“你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了。”

“你我第一次见面，何来多次？”多尔衮负手而立，淡定从容，只见他气势滚滚，想要在气势上就压死沈夜。

沈夜一笑，回道：“阿敏，代纳，多铎，在死之前，都有过类似的话语。”

呼~~~~

此话一出，众人只感觉这秋高气爽的华山似乎是陡然降了十几度，给人一种背脊生寒的惊悚感。

“这家伙，还真是敢说。”张献忠只感觉满头大汗，哪怕是隔着如此之远的距离，他都是感受到了来自多尔衮的杀意，让他双腿一阵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