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值辰时,整个岐黄镇早就已经从昨日的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镇子里头相当热闹,镇子口遛弯的老头、老太太们开始往家走,十字街上卖早点的、卖布头的、卖菜……等等的小买卖,甚是热闹。
单单冲着这光景,与其说岐黄镇是个镇子,倒不如说是一个稍小一些的县城,只是人流量以及面积差上一些,其他的一点都不比县城次。
朱松领着众人陈二狗还有两名锦衣卫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他好奇地瞧着岐黄镇的风土人情,搜寻着任何可能安插山匪安插的眼线。
就在他们来到十字街的时候,前方却是传来了喧闹声,同时一大群百姓围在一起,那声音正式从人群里传出来的。
“前头怎么了?”朱松愣了一下,道:“莫不是山匪们下山来劫掠了?”
就在他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发现还有很多的百姓们正向着前头挤。
对两名锦衣卫使了个颜色,没等他们领会到朱松意图呢,这边陈二狗已经拽住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这位兄台,请问前方发生了何事?”
那青年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见陈二狗长相憨厚,便说道:“哎,我说你轻点抓啊!对了,听你的口音是外乡人吧?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镇子,免得这件事情波及到你。”
这会甭说是朱松了,就连陈二狗他们都感到奇怪,不就是问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还跟是不是外乡人扯上关系了呢?
“兄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前头发生的事情与外乡人有关?”陈二狗问道。
“哎,我说你倒是小点劲儿啊?”
那青年汉子甩了甩胳膊,道:“你是外乡人,不清楚我们这的规矩。我们这因为临近云山,所以云山上的山匪每日都会来镇子里,来镇子之后他们就会对那些外乡人下手,往往恐吓一番之后便会让外乡人身上的财物全都交出来。”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吗?”朱松摸了摸下巴,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不过,不对啊!这事跟外乡人有关,你们当地的百姓们跑过去做甚子?”
“当然是拿银子啊!”那青年汉子还在甩动着手臂,“在那些山匪向外乡人讨过财物之后,会将那些散碎的银子或者铜钱,全都抛在人群里,谁捡到就归谁!对了,时辰上差不多了,你别拽着我了。”
费了半天劲,青年汉子终于将手臂给抽了出来,而后拔腿就冲进了人群。
“大人,这山匪到底是要做甚子?抢了财物回山就是了,干嘛还要从抢来的财物中拿出一些来,抛洒到人群里?”陈二狗歪着个脑袋,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做甚子?哼!”朱松冷笑了一声,道:“山匪们这是要把岐黄镇的百姓们全都给拉下水!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原本中还在纳闷呢,这云山寨的山匪早在建文四年的时候已经上山落了草,现在都是永乐元年九月份初了,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祸祸下去,岐黄镇早就应该是人丁稀少,不成样子了,怎么心现在反倒变得越发热闹起来了?
感情原因出在这帮山野刁民身上,他们和云山寨的山匪,都是一丘之貉。
就为了那么点银子、铜钱等的财物,岐黄镇的百姓们竟然就将仁义道德给抛到了脑后,完全丧失了作为人应该有的良知。
当众抢劫的事情,几乎每日都在上演,但是没听那赵捕头说过,县衙接到过岐黄镇有人遭受抢劫的报案。
被抢的外乡人认倒霉了,岐黄镇的百姓们却是变得麻木不仁,不闻不问。
若是着大明天下的百姓们都变得如此,估计整个大明都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