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姜玄在蛊术上能力不行,而是他从前根本就是犹豫的。直到他身陷囹圄,再不能看见翎歌公主。
“姜玄,你说你对母亲钟情,却做尽了伤害她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姜青沅冷声斥道。
这一声呵斥,直接令姜玄脸色惨白,“不…不是这样的,我爱翎歌,比所有人都要爱她。”
“呵——”姜青沅当即冷声讽刺。
“你懂什么!”姜玄当即急吼吼地怒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对翎歌的爱有多深,在我还没成为先王的弟子开始,我就喜欢上了翎歌,几十年的时间,我只爱翎歌一个人。即便是翎歌已经嫁了人,我也还爱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忘掉萧绍那个负心汉……”
听他叽叽哇哇一长串,姜青沅直接一句话回怼过去,“得了吧你!”
“我就问你一句。”姜青沅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为什么对我和我姐姐恨之入骨?”
姜玄虎目圆瞪,当即厉声怒道:“你和姜青玥处处跟我作对,我当然恨你们。”
姜青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恨我们,不对——”
姜青沅停顿了下,换了个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厌恶,你厌恶我们。”从姜玄第一次看到她,他当时那个眼神,姜青沅就感受到了——那是浓浓的厌恶。
“你厌恶我们,不是因为别的,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我和我姐姐是母亲和雍凉王的女儿。”唯恐姜玄故作不懂,姜青沅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是母亲和除你之外的男人生的。”
“你接受不了我母亲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姜青沅看着姜玄,由衷感慨道,“姜玄,你骨子里是个极其庸俗的人,你口口声声爱我母亲,其实你对我母亲嫁过人极其介怀。”
南疆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另嫁是极其寻常的事,但姜玄本人其实对此是介怀的,他根本接受不了。
轰——
姜玄脸色惨白,堪比死人的脸色,“不……”他想反驳,他不是这样的庸俗人,可是他刚张开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想说出口的话好似硬生生被卡在喉咙里,根本出不来。
没理会姜玄,姜青沅继续说道:“介怀这种事,发生在大越人身上不足为奇,但你是南疆人啊,自小受的是开放的教养,这种事竟然还发生在你身上。”
随即,姜青沅啧啧两声,“你还不承认你骨子里的庸俗吗?”
若非是骨子里便是这样的人,又怎会介怀?
“不……”姜玄捂着耳朵,缓缓蹲下身去,“我没有介怀,我没有……”
他的声音极低,低到几乎听不见,但嘴巴依然在嗫嚅着,无声地为自己辩解。
姜青沅摇头无奈地道:“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姜青沅再也不看姜玄,转头走出了监牢。
姜玄的疯癫大抵就是源于他内心的纠结吧,骨子里是介怀的,可又不愿意放手,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发疯了。
出了监牢,姜青沅朝风兆栎吩咐道:“我来过这里的事,不要让母亲知道。”
风兆栎面露难色,“这……”虽说姜青沅是公主,可翎歌公主也是南疆的女王啊,故意瞒着不太好吧。
“母亲从来不提雍凉王府,在她心里,这或许是个心结。”姜青沅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