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潇潇终于把身上的泥给搓了个干净时间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闵守秋不在,看向那有些旧了的衣裙,随意的在空气中捻出了一瓣花瓣,轻轻一吹,花瓣轻飘飘的落在衣裙上,微微一阵光闪过,花瓣消失。
走出木桶,拿起衣裙,穿在身上,转头看木桶里的黑水,“咦~”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了,也不知道白天这些人是如何坚强的在她面前做到面不改色的,太特喵的强了。
夜晚,蝉鸣与昆虫陪着蛙叫谱出一曲烦躁却带着悦耳的曲调,风潇潇走近房间,闵守秋坐在烛台边正在刺绣,挑眉走近,风潇潇看了看,样式还算过得去,只是这绣线确实过分廉价粗糙了。
感觉到有人靠近,闵守秋下意识的丢下手中的刺绣呈防御姿势,待看清来人是笑嘻嘻洗白白了的风潇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惊喜。
围着风潇潇转了好几圈,闵守秋越看这个小妹妹越喜欢,“果然衣靠人装,小樵你穿这个衣裙比我穿的时候好看太多了。”
“真的吗姐姐。”笑着惊喜反问,颇有自知之明的风潇潇不是看不出来闵守秋只是在昧着良心夸奖她,就怕她不自信,所以她也乐意配合她,用最纯真的真心待她的人她也理应回应自己的真心。
“真的哦。”
“谢谢姐姐,姐姐的刺绣也很好看哦。”闵守秋在相府没有地位,每个月也领不到月钱,只能靠悄悄的到相府外卖点刺绣赚钱,还得小心翼翼的不能被发现,其实也挺坚强的。
愣了一下,正想说谢谢,闵守秋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懵懵的顿住,闵守秋尴尬的笑了笑,哈哈两声企图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然而她刚笑没两声,风潇潇就拉住了她的手,直接走出了房间,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外走着,没想过她会突然这么做,闵守秋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傻傻的被她拉着走,直到走出院子,在隐约有着光亮的府中走了好一会儿,风潇潇才停了下来,闵守秋也反应了过来。
小圆脸皱的死死的,风潇潇发誓,她下次再也不自信的不用导航了,操。
“姐姐,相府的厨房在哪儿?”
话一问出口,闵守秋就知道了她的知樵妹妹拉住她要干什么了,连忙摆手,“不行的,咱们去厨房是领不到吃食的,如果我两餐不自己去伙房领她们是不会给我的,更别提这么晚了……”
“姐姐,到底你是这个相府的小姐还是一个小小厨房里做饭的才是这个相府的小姐?他们哪儿来的资格那么对你呢,今日下午在街上保护我的姐姐去哪里了?”风潇潇站在原地,微微抬头,平静的看着闵守秋,问出了这个问题。
风潇潇知道,闵守秋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也习惯了相府下人的欺凌,但是那绝对不是正确的,或许以后她会在王府过得很好,但这不代表她在相府受的苦就没有了,该立的威必须得立,以前没人教,那她风潇潇就来叫她,做人,有些时候不能过于逆来顺受,要学会反抗。
闵守秋被风潇潇的话问的一愣,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从有记忆起,娘亲和她就一直过着这种日子,刺绣也是娘教她的,为了糊口,娘不受宠,爹也像从来不记得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已经被那些人欺压惯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你是这个相府的小姐,这本不该是你应该承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