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刚刚吹过一阵风,沙子迷了眼,好端端的姐姐怎么会哭。”
慌张的直接用手胡乱的抹掉泪珠,闵守秋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随着风潇潇蹲下身,摸摸风潇潇的头,像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安抚自己般的轻声开口:“这个哨子是那个睡着了的姐姐本来打算送给小樵的,但是那个姐姐睡着了,所以就把这个哨子留在了这里,小樵喜欢这枚哨子吗?”
“嗯!喜欢!”
忙不迭的点头,爱不释手的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擦掉哨子上的血迹,如待珍宝的样子让闵守秋意识到小樵真的很喜欢这枚哨子,可她越喜欢,闵守秋被就越难过,总会想到如果真的有一天小樵恢复了记忆,她能不能接受得了小翠离世的噩耗。
深知自己不能这么放任悲伤让小樵产生怀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逼迫自己暂时将这些悲伤抛在脑后,闵守秋才牵起了风潇潇的手。
“只要小樵喜欢就好,你高兴了的话那个姐姐也会很高兴很高兴的,但是小樵,你看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洗漱就寝了?”
“好。”
……
夏日的深夜,虫鸣声越发清澈,风潇潇躺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仔细一看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的发着抖,双手抱着肩膀呈防御的状态,小脸死死的皱成了一团,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滑落,滴至细滑的面料消失不见,门牙咬住小嘴唇,仔细一看似乎又丝丝的鲜红渗出。
书房内烛火摇曳,忙至深夜终于稍稍告了一段落,困意袭来但却不想就这么去睡觉,跨过小半个王府走到了风潇潇房间的门外,站立,驻足,明明伸手就能触摸到房门,李黔宁却迟迟没有动作,就像被定格住了一般,就这么安静的站着,不想离开,也害怕打开门。
对于这个人,他始终没来由的会患得患失,总是在想,会不会下一秒她就会在她面前消息,恩师和他说,她是他的贵人,却不是他的良人。
他那个时候其实是回答过恩师的,她说,“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所以他第一次那么胆小,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害怕被她发现她会疏远自己,所以他宁愿变得不像自己,只是希望她哪怕多和他说一句话,多待在一起一会儿。
她差一点离开,却回来了,他有极大的私心,他说宁愿知樵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她终于离他近一些了。
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醋不用害怕她的疏远,可以在忍不住的时候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不用担心她会拍开他的手,但他又十分恐慌,她的状态会不会一直恶化下去。
你看,什么时候他变得连一个主意都拿不准了呢?
李黔宁也不知道自己在知樵的房间门口站了多久,只知道当他离开的时候,远方的天空已经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深知知樵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醒的性格,闵守秋刻意很晚才推开了风潇潇的房门。
果然,风潇潇还在睡,平躺着呼吸顺畅,眉眼舒展,睡得还算不错,额头上也见不到半点流汗的痕迹,似乎一晚上都睡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