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之,你是容玉的表哥,大可以和容玉一样唤我沈爷爷就好,喊安侯,太过见外了。”
云寄闻言,起身行礼道:“在来之前,父亲告诫于我,沈安侯您是位将相,让我不得逾越了规矩。所以,云寄还是喊您候爷吧。”
“那好吧,你随意就好。”老太爷见云寄这般坚持,也知道云家家教甚严,也不再坚持,毕竟作为淮阳侯世子的云寄,是云家的希望。
云寄虽然这般做法可能显得太过于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了些。但进退得宜,彬彬有礼,反而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之情。可惜了,云家开始没落了,已经给不了这个孩子多少依靠和支持了。
“候爷,表妹这次出事,当真是意外吗?”云寄表情异常严肃,姑姑去世时他不过十二岁,表妹不过八岁,当时的淮阳侯府已经开始没落,爷爷虽然想要将表妹接回去,可是沈家也不会放人。
好在沈候爷答应好好照顾表妹,表妹自幼身子骨不好,便寻了养病的借口,跟着老太爷一起来了宣城。不过清渲表弟却独自一人留在了沈府内,表妹当时是不想离开的,若不是老夫人答应绝对不会任由大夫人残害清渲,表妹是绝不会同意去宣城的。
可是到了表妹要回去的关头,表妹却突然出事了。说不是有人刻意想要了表妹性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老太爷表情也很严肃,容玉那孩子若真只是失足落水,绝对不会出事。他对那孩子凫水的技巧不存在丝毫的疑问,但是若真有人不想要容玉活下去,那就只能是…………
老太爷想到那个人,表情倏然一变,脸色阴沉的难看。却见云寄看着自己,清冷着一张脸,直言不讳道:“是她吧?大夫人!”
老太爷面色铁青,也怪不得云寄口无遮拦。毕竟容玉这孩子还这般小,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真要说,那就只能是大儿媳了。
云寄说完,见老太爷脸色很难看,也知自己还是毛燥了一些,就略带歉意道:“若云寄言语之间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候爷见谅。但……”云寄抬起头,眸光坚定的看着老太爷,凝声道:“我云家确实没落了不错,可还不至于落到连一个外孙都保护不了的地步,还请不要做的太过分!”
老太爷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话,一听就是那个老家伙让云寄带过来的。这是不信他啊,毕竟当年沈家害死了人家一个宝贝女儿,他也确实怨不得淮阳侯不信任他,怀疑大儿媳。
如果当年大儿媳没有嫁进沈家做博梁的平妻,容玉这孩子又怎会幼年丧母呢。若是再让这两个孩子有所闪失,那他实在是无颜再去见老友了。
“我明白了,你回去告诉你祖父,就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希望回京时,还能同他如当年一般畅饮谈心。”
这就是给了一个保障了,等于答应给云家一个交代了。既然如此,云寄自然不能面对长辈而咄咄逼人了。
“那就有劳候爷为表妹做主了!”
“那渝之你就在这儿住几日,等你表妹醒…………”
“打,狠狠地打,小姐说了,这等手脚不干净的贱奴不用留情!”
老太爷还未说完的话,便被这一阵吵闹声给打断了。
老太爷不悦的蹙了蹙眉,喊道:“来人!”
门外侍奉的小厮连忙走进来,一施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外面何事如此喧闹?”老太爷瞪着小厮,满脸不悦道:“没看表少爷在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