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准想着,冲着陈氏磕头道:“母亲,准儿知错了,没有保护好二哥是我之错,准儿愿意受罚!”冯准说着,抬起头来,目光倔强的看向陈氏,声音悲壮:“可是母亲,准儿并没有谋害二哥啊!”
旁边的下人皆是点头,明明二少爷才是哥哥,怎的受伤了还能怪到弟弟头上呢?
“你还狡辩!”陈氏立即大怒,指着冯准的手颤抖不停:“凇儿伤了筋脉,而你不过中了两剑,算得了什么?他可是这辈子都拿不了剑了啊!我且问你,凇儿被人挑断筋脉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是不是在你心中,一直怨恨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因为我用你生母的性命威胁你陪凇儿去宣城么?所以你就串通外人如此害凇儿是不是?!”
冯准似乎被陈氏的一番话给伤碎了心一般,目中含泪的看着陈氏,神色颓然:“难道在母亲心里,只有二哥的命是命,准儿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二哥出了事,母亲就觉得是准儿害得是么?”
说到最后,冯准的表情竟有几分悲愤,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声声泣泪:“若是母亲真这般认为,现在就可以要了准儿的命!”
言罢,冯准似绝望般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自眼中滑落。
陈氏紧紧攥着拳头,当真气的一把抽出一旁摆放的一把剑,冲着冯准走了过去。
陈氏举起剑,眼中充满了愤恨,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这个二子如今算是毁了前途啊!
“好了!”冯老夫人跺了跺自己的龙头拐杖,神情严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陈氏,你也闹了半晌了,也该消停消停了!”
冯老夫人说着,招了招手,旁边的丫鬟赶紧扶着她,一起走到冯准身边儿。
“起来吧,你身上有伤,回去好好养着吧。”
冯准睁开眼,冲着冯老夫人郑重的磕了一个头:“孙儿谢祖母信任。”
“冯准你!”陈氏气结,恨恨地丢下手中的剑,眼中恨意未消,哭道:“母亲,难不成凇儿就不是您孙子么?他现在可是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啊!我只是罚他跪跪,为凇儿求情都不成了么?”
冯老夫人脸色微沉:“陈氏!即使冯准不是你生的,他身上流的依旧是冯家的血,你不要太过分!难道你真想让外人看我冯家的笑话,看我们自相残杀么?”
陈氏惊呼:“怎么会?”
冯老夫人冷哼一声,不予理睬,转身就往回走。
一瞬间陈氏心中闪过万千思绪,理智也渐渐找了回来。因为老夫人平日里不大爱管这些事,她在家里算是只手遮天,这会儿子本想借机让冯准消失,却忘了冯准虽是庶出,也是冯家血脉。当即,陈氏心头涌上一丝悔意,审时度势道:“儿媳知错。”
“罢了,我乏了,先回去了。凇儿若是醒了,让人回禀一声便是。”
冯老夫人离开后,冯国公也不再装聋作哑:“你回去歇着吧,找个大夫瞧瞧伤。”
“谢过父亲,儿子告退。”冯准被小厮搀扶起来,向冯国公行了一礼,便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