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岸抿抿唇,眼中情绪复杂:“大小姐是个聪明人,又何必挑明呢?”
沈容玉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冷凉的情绪,缓缓道:“你可知,人若是不学着聪明些,怕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啊!”
死?程岸也笑了,死太容易了,可是活着就很难了!
“走吧,别让老太爷和父亲久等了。”沈容玉收起满身的情绪,面无表情道。
“……”程岸默然,心里却突然有些难过起来。
“司桃。”沈容玉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去看着司桃,淡声吩咐着:“你去二少爷那里一趟,告诉他我无碍,让他早点歇着。”她走的急没告诉清渲,父亲一回来就直奔老太爷那里,怕是清渲也知道宫中发生的那些事了。若是她不给清渲传个话,他估计晚上是要睡不着了。
司桃看着沈容玉满身是伤的模样并不敢应下,尤其是旁边还站着一个说话做事丝毫不敬重沈容玉的程岸,司桃心里更是担忧。
她犹犹豫豫道:“小姐,奴婢晚一些再去告知二少爷吧,您受了伤,身边没人侍候怎么行?”
沈容玉蹙了眉,不悦道:“我说话你都不听了?还不快去?”
司桃一怔,有些委屈,但还是赶快应了下来,连忙改道往名竹院走去。
沈容玉看着司桃去的方向,眸子里的光渐渐沉了下来。
清渲必须从名竹院搬出来才行,她该怎么做呢?
沈容玉沉思着,程岸在旁边咳了一声,沈容玉瞬间回神,淡淡道:“走吧。”
程岸:“……”
一路行至朗云阁,程岸和沈容玉未再说一句话,送沈容玉到了院子里便要离开。
“程岸。”
程岸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便重新拾起步子离开了。
沈容玉垂下眼睑,一挥衣袖便拾阶而上,走到了屋门口。
侍立一旁的婢女,连忙向她行礼问安:“奴婢见过大小姐。”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挑了帘子,沈容玉快步踏了进去。
屋子里的暖意瞬间袭来,将她满身寒气卷走。沈容玉却忍不住抖了一下,一股子凉意包裹住了心脏,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老太爷坐在榻上,面前的炕桌上摆放着一副棋子,听到有人进来连头都没抬,便冲着沈容玉招了招手。
“回来了?过来坐吧。”老太爷啪嗒放下一子,这才抬头看向还怔愣在原地的沈容玉:“你我祖孙二人也好久没一起下棋了,我这有盘残棋,你陪我下完吧。”
沈容玉如画的眉眼凝了一丝疑惑,但还是乖顺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父亲,不在这儿?她的判断是错的?
沈容玉想不明白,刚刚程岸明明已经……
不对!
沈容玉猛地低头看向那盘残棋,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了然。
“这是父亲同您下的?”沈容玉垂眸,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闷闷的。就连看着她长大的老太爷也摸不准沈容玉心中的想法了,只能答道:“你父亲从宫宴回来后来了我这儿一趟,我让他陪我下了会儿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