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你知道吗?我连最简单的亲情都无法期盼的痛苦吗?”沈容玉苦笑了一声,眼中讽刺渐浓:“旁人都是防着外人加害自己,可我偏偏得防着血脉至亲,因为他们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怎么要我的命!”
前世的事情,沈容玉不能对夏婵言语,只能这般说道:“宣城落水之后我昏迷那几日,连着做了几天几夜的噩梦,醒来后便夜不能寐。我也不想活的这般累,也不想双手染血,可他们偏偏逼我!”
夏婵担忧的看着沈容玉,心里心疼的要命,喃喃道:“大小姐……”
沈容玉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便暴露在夏婵的面前。夏婵心惊,大小姐确实变了,可她却不觉得害怕,只是心疼。
沈容玉神情冷漠,似乎在看夏婵,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唇瓣微动,冷冷吐出一句话来:“既然祖父祖母选择装聋作哑,不肯帮着我,那就别怪我自己动手了!”
夏婵一惊,连忙道:“大小姐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沈容玉笑了一下,眼底仍是一片寒冰:“夏婵,你该明白,我没有选择的。”
夏婵垂眸,心中钝痛,如同有块巨石压在胸口一般,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明日,你拿着我的对牌,出府一趟……”
天刚刚乍亮,沈容玉尚在睡觉。司桃就进来禀报,二小姐来了。
沈容玉不悦的拢了拢眉,对打扰到她睡觉,产生了少有的怒气。
但不悦归不悦,她还是立即让熙春和拂冬侍候她梳洗起床了。
沈容玉撩开帘子,边往里走边道:“二妹起的这般早,怎么不多睡会?”
沈容姝听到沈容玉如冷玉一般的嗓音,眼底闪过一道戾气,唇畔却抿出纯美的笑容,柔声道:“我是来向大姐道谢的。”
“道谢?”沈容玉挑了下眉,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锦盒上面,那锦盒乃玉石所做,十分的精致,看起来便价值不菲。再观沈容姝,虽然上了妆容,可眼底的青黑却是没能盖住。
沈容玉心底笑了下,昨夜沈容姝怎么可能睡得着。在牢里关了一天,突然被赦免,还是因为她的求情。回了府又见到她被太后赏赐了如此丰厚的礼品,若是这样还睡得着,那还真是心大。
不过沈容姝倒是不蠢,知道上门道谢。现如今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赢回一些颜面!
“是啊!”沈容姝故作高兴,神情激动,突然落下两滴泪,十分情真意切道:“若不是大姐您向太后娘娘求情,容姝只怕是要死在牢里了。”
沈容玉淡淡瞧着沈容姝做戏,不由得感叹。
昨日说不会放过她的也是沈容姝,说是她陷害她的也是沈容姝。如今再假惺惺的落下眼泪跟她道歉?
沈容玉淡笑,她又不是个傻子!
不过沈容姝不愧是盛京的第一美人,落泪的模样她瞧见了都忍不住心疼,更何况明衍生呢?
前世她若是再聪明些便会发现,明衍生其实一直对她都不是真心实意,每次借口陪她回娘家,无非就是想见沈容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