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怎么都没想到,北冥夜居然会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整个人就如同天神降临那般,事前没有半点征兆。
她甚至没有听到半点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他走过来的动静,耳麦里音乐还在缓缓流淌,可是,现在眼里耳里心里全都只有他了。
北冥夜倾身靠近,伸手凑到她耳际,将塞在她耳里的那对耳麦取了下来。
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安静,名可才忽然回过神来,霍地从床上坐起,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讶异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忘了。”他随手将耳麦扔下,从床边坐下靠在床头上,垂眸盯着她:“怎么?不欢迎?”
她没说话,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这个特护病房还是他拿钱订下来的,她的医药费也是他付的,这个病房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管得了?
想起他今天一声不哼就离开,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尤其他弄伤了龙楚阳,这件事情在她心中始终是有几分阴影。
可是在冷静了一天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当时对他太无情了些,他这样算不算是在乎她的表现?
他在乎自己,自己却为了其他男人与他吵起来,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没有当场对她发飙,已经算很不错了。
尤其,现在想来,那个冰淇淋躺在地上的情形,还是会刺痛她的脑袋。
但她心里怕的是,如果他以后一直都是这样,那她这辈子是不是不能和任何男性靠得稍微近些了?
她以后还要出去工作,还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怎么可能不与男性打交道?吃醋吃成这样,也实在太小气了些。
北冥夜一直垂眸盯着她闪烁不定的双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他似乎有几分浅浅的疲累。
伸出长臂落在她肩头上,只是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和疲惫的气息:“怎么样?想了一整天还没有气够吗?”
她咬着唇还是不说话,既然知道她生气,为什么就一声不哼跑掉不理会她了?
北冥夜大概也清楚了,她依然觉得自己不对,依然觉得他出手伤人是错的,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既然不懂这些事那就算了,不想再多解释了。
放开了她,他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衣柜前,从佚汤两天前给他准备好的衣服中取出一套,往浴室走去。
名可只是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声不哼,直到他进了浴室将浴室的门关上,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和好还是继续闹下去?
她不想闹,可她也不愿意看到他永远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这真的是太野蛮了。
她就这样纠结着沉默着,一直盯着浴室的门,直到那扇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拉开,北冥夜一身湿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