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依旧沉默。

并不是害羞，更不是矫情。

而是一时难以接受。

心中有诸多疑惑。

看他如此，夏无忌自嘲一笑，暗自叹息，索性说道，“你想知道什么，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夏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一刻才发现，原本有很多疑惑，可是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呵呵。”

夏无忌轻笑着，目光之中充斥着长辈般的关切，“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随便聊聊，你不会嫌我这个老太婆啰嗦吧。”

“不会。”夏天果断摇头，又补充一句，“而且您一点都不老。”

“哈哈。”

夏无忌笑了起来，目光之中愈发赞赏，“和你父亲一样，就会哄人。”

顿了顿，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丝丝缅怀，还有一抹悲伤，“明人是我的徒弟，你知道么，他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悲伤与心痛，那可是我所有心血教出的传人啊，是我所有的骄傲……”

“他真的太优秀了，是我见过当今世上最优秀的人，你知道当我发现他的天赋后，心里有多兴奋吗？”

不等夏天开口，夏无忌伸出三根手指，“他在十二岁的时候被我收为徒弟，十五岁，突破到了至圣，他用三年的时间，达到了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所以那个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让他去一个小门派学艺。这种妖孽般的天资，必须要藏拙，否则的话，若是让夏家的敌人知晓，绝对不会给他成长起来的空间。”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但有些事情，仿佛天注定，也仿若命运使然，我仍然忽略了一些事情，忽略了一个人。”

夏天下意识的问道，“君临发现了？”

“不是。”夏无忌诧异望来，“你怎么会想到君临？”

“呃……”

夏天面色有些尴尬，只好问道，“发生了什么？又忽略了什么人？”

夏无忌深深看了一眼夏天，吐出三个字，“你母亲。”

夏天的心脏砰砰砰直跳，终于要说到自己母亲了吗。

“在你父亲没有被人发现是超级天才之前，你的母亲才是当世的天骄神女，任何人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夏无忌直视着夏天，“你说，当两个妖孽般的天才遇到一起，会发生什么？”

夏天干咳一声，“相互倾慕吧，您都说了，她是我母亲。”

“哪有那么简单。”

说起这个，夏无忌摇了摇头，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只是这笑意复杂居多。

“想必你已经知道，你母亲是我的侄女，也是千云那孩子的妹妹，因为我与你父亲的关系，你母亲自然也认识他，但是，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人自然谁也不服谁，争强好胜之下，经常比试。”

顿了顿，又道，“不过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父亲虽然突破到了至圣，但你母亲已经达到了至圣五重天，因此，两人开始压制境界，从最初的黄级，玄级，地级，天级，神级，再到至罡，至人……不断比试。”

夏天的神色之间浮现一抹激动。

虽然已经从乾云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但仍然忍不住问道，“结果呢。”

夏无忌苦笑一声。

“同等境界和力量之下，你母亲从未赢过你父亲，一次都没有。”

夏无忌深深看了一眼夏天，“否则的话，以你母亲的性格，怎么会嫁给你父亲，在她的眼中，当世就没有能配得上她的人，直到遇见你父亲……后来我才知道，当你父亲去了天龙门之后，你母亲便经常偷偷去找他，两人也从最开始的争强好胜，变成了相互倾慕，而你父亲的奇门遁甲，全都是你母亲所传授。”

夏天的心潮有些澎湃，触及当年秘辛，又关乎自身。

他忍不住问道，“我母亲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