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天登门后一连三天,南宫澈和血月都没有再见面。
血月当天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让木槿搬来了许多夜阑国的野史书籍,在房里消遣打发时间,除了出恭之外,几乎不再踏出房门一步。
南宫澈时刻从木槿那儿掌握着血月的一手资料,听木槿说血月今天看了哪几本书,又做了什么事,睡了多长时间,甚至于笑了几次,说了几句话,简直就是事无巨细。
然后,南宫澈就嫌弃自家护卫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木槿窘了,在心里暗暗地替自己辩解道:王爷啊,属下这不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吗?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人儿,又对王爷您不离不弃,哪儿能因为外人的小心思就冷落一旁啊?
不过,木槿的一番苦心最终还是没有白费。
在第四个晚上,南宫澈终于踏进了血月的房间。
血月一早知道南宫澈来了,但仍旧半躺在榻上,晃悠着小腿吃点心看野史,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她知道这男人心高气傲,平时对她傲娇她都算了,好言好语哄着,但他联手外人来试探她,要把她送给另一个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她血月不是什么货物,被上官情那王八蛋卖了一次已经够耻辱了,他还给她来这一手,实在是让她旧伤未愈又添新疤!
就算知道他不是真的要送她走,而是为了试探她,她也还是在心里将这个男人三振出局了。
“你不是说,本王的腿每日都要按摩一炷香时间?”南宫澈坐在了床上,看了血月半天,可血月一个小眼神儿都没给他,他只能先开口。
血月懒洋洋地往嘴里丢了块点头,顺便翻了一页书,看也不看南宫澈地说了一句:“我已经跟木槿说了,让他找个丫鬟替夜王按。”
瞧瞧,她做人还是挺负责的,没忘了他那双腿,谁让她一向护弱凌强呢?
一声‘夜王’,黯淡了南宫澈的眸子。
南宫澈想,这女人大概是真生气了,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错,她果然看出他和夜重天他们并非真的敌对了。
“那日……”南宫澈这辈子没对人解释过,而他也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面前女子产生解释那日事情的念头。
血月伸手将塌沿一敲,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夜王明日还要去巡视军队呢,早点休息,别说那些让人想摔门走人的事儿了。”
试探了就是试探了,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哪儿还有什么理由?她也没资格要求一个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信任她不是?
既然南宫澈私底下的势力不像世人传闻的一样,那么南宫澈就完全有资格怀疑她进夜王府的动机,所以她并不恨南宫澈。
她只不过是有些感慨,一个和她滚过无数次床单的男人,还不及被她整得哭爹喊娘的上官情来得信任她罢了。
虽然上官情摆了她这一道,把她弄来了夜阑国,还跟南宫澈滚了这么久床单,但她却也是信任上官情的,知道上官情这么做一定有什么苦衷。
当然了,上官情的苦衷,并不能打消她将来报复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