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要向雪主禀报此事,有弟子探到,他们一行数百人在一月前已赶往京城,但行至关外峡谷时,便再无影踪。属下担心,他们出了事。”赤炎蹙着眉说道。
“数百人全部没了消息?”血月也有点惊讶,赤炎的能力她是知道的,那么其他三派应该不比赤炎弱多少,而这样厉害的数百人,竟然一下子全都失联了?
这可不是飞机失事,在这片大陆上能做到这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雪主是否让属下前往一探究竟?”赤炎有些自动请缨的意思,不过,血月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他隐约明白过来,脸色顿时一红。
那数百人可是另三派的精英,他赤派再厉害,也不可能厉害过另外三派所有人,而既然他们都出了事,他前去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血月见赤炎已然明白,也就不点破了,她轻咳一声,道:“让弟子继续探消息,等南宫澈腿好之后,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去看看。”
“是,雪主。”赤炎闻言宽下心来,至少雪主和他们一同去看的话,若另三派真的遇到危险,也还有被救的希望,而且这也是雪主立威的好时机!
血月和赤炎谈完之后,就立刻让小纸鸢带路,一路追踪那位闯入皇陵的高人去了。
小纸鸢在前面飞啊飞的,时不时拐几个弯,最后停在了一条河边上。血月跟上来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拍了小纸鸢一下:“这哪儿有半个鬼影子啊?”
小纸鸢本来也是没有生命的东西,被打了一下也懵然不知,依旧扑闪着翅膀停在河边上,来回地绕。
血月瞅了小纸鸢一会儿,心想这小东西应该不会出错,便走上前仔细地观察这条河了。
四周静悄悄地,河风扑面,带着冬夜的冷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河面上有一圈微波粼粼,而且不像是被风吹起来的。
血月眼珠子一转,明白之后便讶然了,这么大冬夜的,居然在冷水里泡着?高人就是高人啊!
“前辈,我是陈姑娘的朋友,能否出来一见?”血月对着河面叫道,心想不信用陈惜月还引不出来你!
‘哗啦’一声,从水里冲出一道水柱,眨眼间一个湿淋淋的灰发男子就站在血月面前,他用略有些渴求的眼神盯着血月,让血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吓!这眼神怎么那么像南宫澈发情时的眼神?真是看了让她就不舒服!血月在心里嘀咕道,但再定睛一看,灰发男子的眼神就平淡无波了,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之所以说他是灰发男子,实在是因为他的一头长发黑白相间,并且白发多于黑发,看着就如同一层灰色了。
这男子年纪应该有四十岁以上了,但保养得极好,可能是因为练武的关系,皮肤看起来很好,五官也俊美。虽然浑身湿淋淋的,却依旧没挡住他那谪仙般的气质。
“你刚刚说什么?”男子用清冷的声音问道,眼神虽然平静,可那股清冷之意却不免让人打颤。
血月倒是平静得很,还露出了笑容。她从袖子里拿出干枯的菊花,挑眉道:“前辈对此人念念不忘,连尸身都想带走,真是痴心一片啊!”
男子如今也从木槿口中知道陈惜月没死了,看见那菊花倒是淡然:“这么说来,你见过她了?”
“那是当然了,你以为那诈死的事情谁都可以做到的么?”血月收起干枯的菊花,微微一笑:“她吞服的那颗药,可是我给她的,整个计划也是我想出来的。”
言下之意似乎是:你欠了我人情知道不?想见你心上人,也要讨好我知道不?
“她在哪里?”不过,男子似乎并没给血月什么好脸色,也对血月的话无动于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血月挑眉反问,这人活了四十多岁但却一点情商都没有,难怪当年会放陈惜月去当什么皇后了。
男子因血月这句话,盯了血月一会儿,然后,唇角缓缓绽开:“你是巫族第三十三代直系后裔吧?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个消息才是。”
血月一下子眯起了眼,又一声冷笑:“你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我只想和你做个交易。”男子负起双手,明明湿淋淋的模样,却仍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好像天上男仙似的。
“那要看你筹码够不够了。”血月哼了一声,决定死整这老男人一下,陈惜月那边她绝对有把握拿捏!到时候,她会让这老男人后悔对她这态度!
“你巫族三派长老数百人,不知这筹码够不够?”男子温吞一笑,但这绝对是他的假象。
血月一怔:“他们被你抓了?”
“我没那么无聊。”男子道,“只不过他们恰巧经过我的地盘,不小心得罪了我的弟子,这才招致了无妄之灾罢了。”
血月心里暗暗惊了一下,看来这老男人实力不可小觑啊,他弟子就可以对付她巫族三派长老数百人了!
心里虽然有些惊到,但血月脸色却是没变一下,她冷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她可以确定那三派长老不会。
男子这回似乎眼神略有些幽远了,半晌他才淡笑一声:“你还是小娃娃的时候,我就见过你,还抱过你,又怎会不知你身份?虽然你长大了,但你和你娘当年长得一模一样,我第一眼便认出你了。”
血月听得一阵无语,没想到在她穿越之前,这个身体的小娃娃还被这老男人抱过。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会让这老男人倚老卖老!
想到这里她说道:“这事容我想上一想,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今日威胁我!告辞!”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既然陈惜月在她这边,她也就不怕这老男人对她那三派长老怎么样了。这老男人,对陈惜月可是宝贝得很,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男子盯着血月背影许久,直到血月离开,空气中香味散去,他才微微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