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伸手从头上拔下唯一的头饰,南宫澈的目光立刻被她手中之物所吸引,那是他送给她的玉钗,她一头长发一直用这玉钗固定,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头饰。
玉钗一拔下,血月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倾泻下来,随风摇曳,形成一道让人怦然心动的绝美风景!
血月留恋的目光在玉钗上停留了一会儿,抬眼,平静地看向南宫澈,一字一顿说道:“我和你,如此玉钗,恩断义绝!”
‘啪’的一声,血月硬生生单手折断了玉钗!
那清亮的声音,仿佛刹那间刺入南宫澈的心底,流血不止。
血月松开手,两截玉钗清脆落地,伴随着她手掌汩汩鲜血。那抹红,刺痛了南宫澈的眼睛。
玉钗落地后,血月扶着赤炎,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南宫澈此时才回过神来,怒喝道:“拦住她!”
木槿和其他侍卫如梦初醒,连忙飞身过去,挡在了血月的面前。木槿知道自家王爷对血月还有余情,也不敢冒犯,只为难地道:“血月小姐,还请……”
话没说完,木槿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再发不出只字片语了!他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血月一手扶着赤炎,一手朝所有拦着她的人点去,口中不停念动咒语。当她听见身后南宫澈脚步动了的时候,就隐身咒语一念,瞬间和赤炎消失在众人面前!紧跟着,她和赤炎瞬移离开了夜王府。
南宫澈已经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了,但血月和赤炎就是这样硬生生不见了!他震惊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她不懂武功,怎么可能瞬间消失在他眼前?
“那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慕容敕,心中一震,一向平静的眼眸也瞬间瞠大了!原来她竟有这等身份?难怪如此之傲,难怪连上官情也对她容忍退让,难怪她要答应上官情一个要求了,他早该想到的!
“传本王命令:所有人全城搜捕这二人!”南宫澈暴喝出声,所有人顿时飞奔出夜王府,执行夜王命令去了。
而这时候,阮暮天却从地上捡起了那两截沾血的玉钗,心中隐隐作痛。
能把她逼到这份上,想必她心中真的很难受吧?南宫澈哥哥一向脾气火爆,他虽然想帮她,可也不敢在南宫澈哥哥气头上开口。
不知道经此一事之后,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其他人都去全城搜捕血月和赤炎了,正厅里只有南宫澈和夜重天他们几人。
慕容敕慢慢走近南宫澈,却也不敢碰南宫澈,只说道:“她是巫族后裔,拥有凌驾于武功之上的巫术,如果她真要这部宝典,她不会让赤炎动手去拿的。想必……今日之事,不是她的决定。”
说完,慕容敕推了推木槿,见木槿如被点穴般屹然不动,便微一勾唇角:“肖护卫怕是要等上好几个时辰才能恢复了,这就是巫术的强大之处。”
南宫澈浑身一震,久久未能动弹一下,也仿似中了巫术一样了。
“玉钗呢?”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澈才敛去一身的暴戾,回身却不见地上被血月折断的玉钗,语调又冷了!
阮暮天赶紧双手奉了上去:“在这里。”
南宫澈一把夺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正厅,只留下夜重天和慕容敕几人在原地苦笑不已。这下子,事情要怎么收场才行?
冬夜,寒风刺骨,偏偏下起了冬雨,更加让人觉得寒冷。
血月带着赤炎到了山洞,在前往山洞的必经之路设下通知纸鸢,以防有人寻到此处,她知道南宫澈一定会派人大肆搜捕,而夜重天他们曾经到过这个地方,一定会来。
果然,在血月给赤炎将伤势治好之后,手中与纸鸢相通的纸鸢尾发出震动,表示有人到来。她立刻将她和赤炎的身形隐去,同时隐去了两人气息,藏身于一块石头后面!
来的人确实是夜重天和慕容敕,但两人转了一圈,并没在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我以为她会躲在这里,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敕沉声说道。
夜重天苦笑道:“就算她来过这里,只要我们一到,她又可以逃往其他地方,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她?”
慕容敕轻叹了一声,巫族后裔心性高傲,这次被心爱男子当众羞辱,恐怕不那么容易能再现身。
“说来说去也是陵的不好,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就不与我们商量一下?”夜重天微有些抱怨,巫族后裔啊,他听慕容敕说了之后简直就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巫族早就灭亡了,没想到还有一线血脉!
而夜王府要真是有一位巫族后裔坐阵,那不是如虎添翼吗?什么夜万穆,恐怕也要对夜王府低头了!
“就算你我事先知道,又会阻止陵吗?又能阻止陵吗?”慕容敕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夜重天窒了窒,心想也是,事先他们可不知道血月是巫族后裔,于是怏怏地走出山洞,跟上了慕容敕。
两人彻底走远之后,血月才和赤炎现了身。
“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可以走了。”血月很平静地对赤炎说道。
赤炎一直紧盯着血月那只被玉钗伤了的手,而他一听血月这句话,脸色立刻大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雪主,属下知道这次是属下擅作主张,但属下有非这么做不可的苦衷,属下只是想让雪主了却后顾之忧……”赤炎焦急地说道,他知道她是不想要他了,所以才让他走。可是,他已认主,生死都是她的人,又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