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初容终究还是难逃一劫,夜城壁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死去,就抓了一千名孕妇,在这里设下阵法,活体取胎衣,催动最天理不容的千魂咒,妄图让陆初容逃过死劫!”
说到这里,血月感觉胸闷异常,也不知是脑中出现的孕妇活体取婴儿胎衣的场景太过血腥刺激了她,还是她之前为救南宫若水,精神力费了太多的缘故。
“别说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南宫若水寻了一处干净之地,扶着她坐下。
血月一直看着水晶棺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感觉稍稍恢复,才又说道:“可惜,一切都应了千年前的那个诅咒。在千魂咒就快成功的时候,夜城壁和陆初容所生的那个孩子入魔,出手伤了夜城壁,导致千魂咒失败,夜城壁也重伤。”
“千年诅咒,不是叶倾城造出的谣言而已?”南宫若水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幽光。
他一直没将那诅咒当真过,只以为是叶倾城弄的伎俩。
毕竟,叶倾城利用右护法的势力造这谣出来,他是十分清楚的。
但按照血月现在对夜城壁和陆初容的说法,真的有这么一个千年诅咒存在?而且是特地为夜族宝典继承人与巫族族长而设下的诅咒?
“不是谣言,确有其事。”想到她和南宫澈,血月眼里也泛着难解的光芒。
这千年诅咒是针对夜族宝典继承人与巫族族长的,那南宫澈和她岂不是刚好成为了这一代诅咒的对象?
“诅咒是谁设下的?能破解吗?”血月此刻所想的,也是南宫若水所担忧的,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是巫族祖先陆梦仙。”血月微微叹了口气,将千年前巫族祖先陆梦仙与夜阑国祖先天帝的恩怨、以及诅咒的详细内容缓缓道出。
南宫若水得知原委,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你熟习巫术,可知这咒术的破解之法?”
血月失笑着摇头:“我这点道行怎么和陆梦仙比?何况巫族古书上关于咒术早就已经失传了,陆梦仙当年是临死前下咒,恐怕她也没想过让人破解。”
南宫若水心道也是,陆梦仙下的诅咒虽然阴毒,但其实并不完全祸及子孙。
只要巫族后裔女子不爱上夜族宝典继承人,或者说就算爱上了,也不和其行周公之礼,那么自然可以不必生子,从而避过一劫。
所以这个诅咒,主要还是针对夜族宝典继承人而定的。
夜族宝典继承人,无可避免一定会爱上巫族后裔女子,而且为其发狂。
南宫若水目光深邃,看向那水晶棺。
一代霸主夜城壁,当年可是夜阑国第一人,没想到会死在这里,还是这么个死法……
夜城壁,不正是为了陆初容万劫不复么?竟做出杀害千名孕妇,只为换取心爱女子一命的天理不容之事!
只可惜,他终究是应了诅咒所说,落了个与天帝一样的下场,被自己和陆初容的孩子所杀……
若是雪儿……南宫若水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若是雪儿和南宫澈在一起,也会应这千年诅咒、落个与陆初容一样的下场?
不,绝对不可以。
南宫若水五指微微用力,抓疼了血月的手腕,血月低叫了一声拍打他手背,他才回过神来,歉然一笑后松开了手。
“你在想什么?”血月此刻感觉精神力恢复不少,脸色也开始红润了。
南宫若水掩饰地浅浅一笑:“没什么,我在想我们怎么出去。”
血月看了看这封闭的天地,秀气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是啊,我们要怎么出去?”
她可不想死在这儿!
“虽然夜城壁刻下的遗书并没有说明出路,但既然夜城壁可以进出自如,这里也是由人工打造的地方,一定有出口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了再找出口吧。”血月环顾四周,并不着急,微微笑了笑。
“好。”南宫若水点点头,闭上眼开始调理内息。
虽然担心她的安危,但他知道,她是不可能主动离开南宫澈的。
如陆初容与夜城壁,她和南宫澈也一样情深。
血月和南宫若水找出口之路并不顺利,无论两人怎么探索,也没有发现洞府里有任何的机关可以撬动。
那些洞府壁上的夜明珠,仿佛只是用来照明一般,就算被转动了,周遭环境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唯独……那口水晶棺,由于水晶棺盖上有夜城壁残留的强大内力,别说血月了,就是南宫若水也没法去碰那水晶棺。
两人似乎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里了,一天一夜,两人不但找不找出口,洞府里也没有一滴水,以及任何食物。
青草,都没有一根。
血月虽然会巫术,但不是神仙,在这种极度饥渴的情况下,她空有一身本领也无处发挥,不禁暗恨起夜城壁这个变态来。
没事弄什么风水宝地,没事弄什么封闭洞府!她如果饿死渴死在这儿,做鬼也要找夜城壁算这笔账!
‘噌’的一声,闪光闪过,血月惊了一下!
她转头去看,竟见南宫若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方才那‘噌’的一声,就是匕首出鞘的声音。
“你干什么?”血月望着南宫若水,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隐约猜到了什么。
不过,南宫若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以实际行动做给了她看,他将手腕轻轻划上了一刀,汩汩鲜血就冒了出来。
“你……”血月刚想替他止血,他却把她下颚一捏,手腕伤口喂进了她嘴里。
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血月的口腔。
血月伸手去推他,却虚弱到推的力气简直连蚍蜉撼树也不及,而南宫若水到底是有武功的人,她自然就推他不动了。
而用巫术么?她没傻到浪费精神力,又浪费南宫若水的好意、让南宫若水这血白流的地步。
血月被迫喝了好几口血,熠熠的眼神始终盯着南宫若水,双手倒是没再推拒他。
这让南宫若水很是满意,唇角微微上扬,漾起一丝笑意。
南宫若水也有分寸,差不多了便收回手腕,点了自身穴道替自己止血,然后随意地撕了一块衣料将伤口包扎住。
“如果我们一个月出不去,你打算把全身的血都喂给我么?”血月叹了口气,他要说‘是’的话,这份深情她真是还不起。
她从来就是个很理智的人,她绝对明白自己的感情归属,所以她也从来不给其他男人希望。
要是上官情对她有意,得到的将是和南宫若水一样的对待。
这就是为什么,救了南宫若水后,她本想挟恩图报,结果发现南宫若水那抹情意,她就索性不要南宫若水回报她什么,免得他越陷越深了。
“我若没死,你就死不了。”南宫若水没说‘是’,但这句话却比一个‘是’字更难让血月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