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瞥了上官情一眼,清傲淡然地一笑:“她若不三番四次处心积虑谋害雪儿,本王岂会将雪儿失踪一事怪罪到她头上?”
“但你始终是错怪了她。”上官情执意认为这件事是南宫澈冤枉了叶倾城。
南宫澈森然一笑,凤眼微微一挑:“本王那一掌,可不单单是因为雪儿失踪。她,早晚是要承受那一掌的,本王早就想要她的命了!只是雪儿一直想亲自动手罢了!”
既然本来就是他要杀的人,是横着杀还是竖着宰,有什么区别么?
所谓的冤枉,也不过是一个引发他杀意的契机罢了。
阮暮天哼哼声附和道:“就是!单凭在南山之中,叶倾城勾结血衣卫要雪儿姐姐的命,南宫澈哥哥就可以杀她一百次了!若不是雪儿姐姐命大,早就死在叶倾城这歹毒女人的手里了!”
他喜欢血月,不止是因为她是南宫澈的女人而已,还有对她本身的欣赏。
女人可以对敌心狠手辣,却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心存歹念。
他既不喜欢单纯善良的白兔,也不喜欢歹毒狠辣的蛇蝎,介于仙子与魔女之间的血月,才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态度都已经挑明,上官情也无从替叶倾城辩驳了。
毕竟,确实是叶倾城先对血月下手,事情暴露后才引得众人对她厌恶,血月失踪一事南宫澈也才会算在她头上。
说无辜?呵呵,咎由自取还差不多。
“罢了,多说无益。”上官情叹了口气,看向叶倾城:“倾城,我们走吧。”
“不走留在这儿让人笑话?打不过又说不过,你还真是云倾名副其实的闲王!”叶倾城冷冷讥笑。
上官情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反驳。
血月握紧了粉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该死的叶倾城,她是故意的!
叶倾城知道上官情是她好友,知道她护短,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伤害上官情,让她看见上官情落魄的模样!
“要走可以,给我滚出夜阑国!”血月银牙一咬,瞬间做出了决定。
上官情身躯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血月。恐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血月会对他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
叶倾城也是微微一愣,在一瞬间有些失神。
“南宫澈,待会儿让人张贴告示,上官情与叶倾城,即日起离开夜阑国境内,不得再踏入夜阑国半步!”血月抬手覆住南宫澈宽厚的大掌,狠心说道。
南宫澈只沉默了数秒,便颔首答应:“好,本王会让夜重天去办。”
“雪儿,你果真要与我恩断义绝?”上官情的眼中闪过一抹沉痛,语气有些轻颤。
她不能体谅他吗?他也不过是,爱得无法自拔啊……
“是!”血月用力握住南宫澈的手,从那温热的掌心中汲取力量。她坚定地看着上官情,眸光流转:“叶倾城三番五次谋害我,你却不忍伤她,我一次又一次被她所伤,包括日月盟内乱也因她而起,你却是非不分!这样的你,恕我没法再当你是知己!”
血月下巴微抬,眼露傲然之芒:“我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而叶倾城,就是我眼里的沙子,我要将她揉去,你却要将她留在我眼中让我难受。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我……”上官情跄踉了一下,眸色复杂沉痛,对血月的话竟无从解释起。
在叶倾城伤害她的时候,他也挣扎,也替她痛心,但却无法做出伤害叶倾城的事情。而这在她看来,已经是背叛了吗?
“你们走吧,他日如果再敢与我为敌,再见绝对不会再留情面!”血月冷冷地瞥了一眼叶倾城,算是最后的警告。
叶倾城也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陆血月,你就得意吧!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上官情怔然看了血月半晌,终于颓然转身,快步追随叶倾城去了。
阮暮天轻哼一声:“真蠢!”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对自己只有利用和伤害的女人,真值得去付出去疼爱去保护么?
花园里,四处静谧。
血月站在缤纷下落的琼花玉瓣中,脑海里闪现过很多穿越之后的片段,那都是和上官情在一起的欢乐时光。
没有男女之情,却有知己之谊,更有如同亲人的存在感。
南宫澈知她心中不好受,既未出言安慰,也未开口劝解,只陪她在这缤纷琼花之中静静站立,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所有人都陪血月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清冷的面容,暗暗关心。
良久良久,血月才喃喃了一句:“亲情,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任何人都没有理会。
南宫澈不知血月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但他看见血月转身时,眼里那抹仿佛深入骨髓的痛意,不禁想到了她曾经在噩梦中喊出的那句话。
仅仅是因为陆初容爱上了他夜城壁皇叔,抛夫弃女么?
他想,恐怕没这么简单。
陆初容抛夫弃女之时,她不过才三两岁而已,哪里会有如此彻心痛骨之疼。
那么到底,她曾经遭遇了什么……
南宫澈的心中,划过一抹深深的心疼。
静如水的夏夜,丝丝柔风拂过,告别白昼的炎热,换上了夜的静凉。
思绪,在这夜里显得平和许多,少了那些燥人的戾气。
血月低头坐在台阶上,看着一只只蚂蚁从绣花鞋旁边匆匆走过,不禁勾起一抹笑容:人果然裕望无止尽,贪心得很,还是这些蚂蚁简单又快乐,就为了蜂王与食物而奔波。
肩膀突然被一双大手环住,一抬头,俊美无双的容颜印入眼帘,带着让人心动的温柔眼神。
她笑了:“干嘛?怕我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