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李太太,早啊!”一声年迈老者的声音从左边响起。
“哦,你好啊。”张蕾寻声望去,只见远处蹒跚的走来一位老人,约莫60来岁,头顶须发几根,长白胡子挂满下颚,身着军绿色衬衫,衣服挺破旧,明眼人能看出普蓝色裤子的大荷包是自己缝补的,手中提着两个大篮子,里边装有数个空奶瓶,虽动作缓慢,但背挺直。
话说这位老人是谁,他是在这条街住了四十几年的送奶工余老头,抗战老红军,孤寡一人。
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他曾坚定的说“不拿党一分钱,党已经很困难了,低保和补助我都不要,我还能动,肯定是自力更生,吃饭多容易。”
街道找到他,讲解向政府提申请补助金的流程,可他立马就拒绝了。
可他闲不住,随即向街道申请了个“送奶工”一职来做。
日子过得虽清贫,但也悠哉,送完各家各户的定制奶,就在于菡家边的大树下乘凉,没事儿还和老棋友来几盘。
张蕾是个精明人,对于这种能和自己随意亲切的打招呼,想必是熟人,当然姿态不能过于盛气凌人,自己还是得收敛点。
“你这是去哪儿?”张蕾随口问了句,以前的张蕾见到如此装扮的人,是绝对的不屑,可现在自己是于菡,当然只有耐心的聊几句。
老人见了张蕾,听见她的问话后,抬眼仔细端详了半天,才道出几个字“您,是李太太?我以为我看错了。”
“这位老人家,我当然是李太太,如假包换。”张蕾信誓旦旦的回击。
老人退身眯眼后才睁开,“哦,您说是就是吧。我拿空奶瓶回家,先走了。”说完,慢慢的朝反方向走去。
于菡刚搬来时,即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余老头便感觉很亲切,因为同姓,虽字不同,但于菡的体贴、关心让他倍感窝心。
逢年过节,都会拿些吃的、用的亲自送去给余老头。
余老头边走边回头看了看这位李太太,心里暗自寻思着,“总感觉她不像是李太太,不管从性格、待人接物都差距挺大,而且她居然对我没用敬语。
李太太很端庄,有气质,不会穿这么花哨,这么露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她叫我老人家,不是叫余叔。
可为什么呢,一切的感觉都不对,但李太太的相貌却是一模一样的,太费解了。”
念叨完又回头看了看,张蕾闪着精光的眼神,双手交叉回抱住,见这老头还在看自己,心想,难不成这老头还迷恋自己的美色?便瞪了余老头一眼。
余老头见了惊呆了,这动作......
这个细微的动作使余老头更加的确定,“她不是她,她是谁?那李太太呢?想不通,看来得抽个时间问问李先生,他应该会知道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