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嵇灵还没与他对视上,就在大床上睁开了双眼。
“云景!”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攥着被褥心痛难掩。
她要他回来。
心悦了两世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执着同一张脸。
而此时天空破晓,房中只残留了那人留下的浅薄气息。
她静静地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无晴敲开了门,她才从床上走了下来。
“主子!”
没多久,换了一身衣袍的无忧眸光熠熠地走到了她面前。
看上去是干净了不少。
嵇灵轻笑了一声。
而下一刻,她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无忧,音国。
她去过音国,甚至是亲手摧毁了它,可她在音国,发生了什么?
嵇灵惊觉,她好像没有半点记忆。
她重生以来,所有的记忆都是颠覆的。
为什么嵇尘会转换了态度,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完全想不起来的事情?
她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
嵇灵努力地想要究清,脑中又浮现了云景那张苍白的脸,可她没得及看清,就开始头痛。
汗水大滴地从额间滑落,嵇灵的脸白了几分,一旁的无晴和无忧也察觉了异常。
“主子?”
无晴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却见嵇灵突然从桌上摔了下去。
“主子!”
无晴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正想去喊府医,这时,无忧却认真地搭上了嵇灵的手腕。
他在把脉。
认知到这一点,无晴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嵇灵为什么将他带了回来,还直接划入了无字的行列。
要知道,嵇灵的暗卫都是从小培养的,断然不会纳入身份不明的人。
可她也不会质疑嵇灵的决定,晃神的功夫,无忧已经收回了手。
“她没事,只是心力衰竭,多休息就好了。”
无忧说了一句,便抬脚走出了房间,只是无晴看不到,他长袖下探过脉的手,在剧烈颤抖。
这分明就是,死脉。
可嵇灵,不是好好活着吗?无忧脑中飞快闪过了一个想法,但他没能捕捉住。
他突然也感觉到有些头痛,干脆不想了。
而嵇灵再度醒来后,就踏上了皇宫派来的马车。
她如往常一样踏入了金銮殿,只是暗暗攥紧了拳头,又无奈地松开。
“陛下。”
嵇灵上前,对女帝行了一礼。
“你真是能耐,先斩后奏。”
女帝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折子仍在了她面前。
“陛下,臣只是斩杀贼寇,并不知此人身份。”
嵇灵垂了眸,压下了汹涌的情绪。
“现在,你知道了?”
“朕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引火上身,现在,你是完全中了!”
女帝一拍案,本就肃穆的大殿,又是冰冷了几分。
“臣知罪。”
嵇灵跪了下来,脸上却没有认错的意思,她已经直到始作俑者是谁,却无法继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