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不娶何撩?
有些人的相爱,始发于未知限制与难题前。
就像她和天帝。
若是当年早知道他们是敌对的两方,她死也不会为他花开,而不得不接受代价的苦果。
她是动了心,而后为他花开,才命运发生了改变,被拿走了佛缘,终成为魔尊,站到了他的对面。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当初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时,丝毫没有对天帝有过一丝奢求。
反而是他许下了承诺,更在她成为魔尊后,与她一直暧昧纠缠。
为此她一直沉浸在爱意中,从未清醒过,最终被骗入了九曲黄河阵。
现在想来,她是恼怒与愤恨的。
做不到,为什么要承诺?
承诺了,那就努力去实现啊,又为什么在我坚定的选择相信时,却将我骗入死局,将我置于死地?
“可我确实喜欢她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后来看到天帝……”
桓魇的嘴巴又是动得飞快,却没有了声音。
阿蛮听他说到了天帝,又看他被封口的模样,彻底失了和他聊下去的心情,伸手往边上一指:
“你给我离远点!天亮之前不许出现在我眼前,免得我想捶你!”
桓魇带着一肚子的委屈离开了。
阿蛮气呼呼地捡起了地上苗民留下的草编动物,看了看,随手扔进篝火里,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躺椅前。
“渣男!这天底下就没一个好男人!”
阿蛮骂骂咧咧的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茶。
她连续闷了三杯后,才略略平和了些,但此时,一袭困意也涌了上来。
她歪在躺椅上,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几息之后,她腰间荷包动了动,蛟探出了头,而后它溜了出来,一个转身便显出了人形。
长发披散,白袍天衣,他极为漂亮的五官冲着阿蛮,满是宠溺与无奈。
若此刻阿蛮是醒的,定然会情绪激动,可是阿蛮睡得很沉,沉到根本不会醒来。
他弯下身将阿蛮拦腰抱起,而后他斜坐在躺椅上,让阿蛮枕着他的臂弯,完全睡在了他的怀中。
“其实他说的是对的,心之所向,它不由己。
就像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再不能将伱忘却。
你明明是净池的红莲,佛家至宝,我不该觊觎,可我每一次去,我都不能对你视而不见……
我终究还是对你说了那句话。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那是情不自禁。
却不想你为了回应我,竟……
罢了,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我虽未料你会成魔,但比起这个,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性命。”
他说着手指轻轻地拨开了阿蛮额上的刘海,在她的额头轻啄了一下。
“小舞,再忍忍,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就能实现对你的承诺,从此我们两个再不分离……”
他的喃语之音刚刚落下,邻近的帐篷里,白树就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白树没有诧异与慌张,他也是平淡着,沉默着。
几息之后,白树走到了他和阿蛮的身边,将他上下打量后,扬声道:
“你是那条蛟龙吗?”
他点点头。
“你为何抱着我师父?”
“她喂我龙蛇草,我得投桃报李。”
白树眨巴眨巴眼睛:“龙蛇草,是我让师父喂你的,还有,这个理由,我该不该信?”
“虽是你的提议,但草是她出钱买的,我承她的恩,至于理由,我劝你信。”
他说着一挥手,一张毯子出现在了他和阿蛮的身上,将他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