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回来陪我。
多么简单朴实的要求。
他望着她,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这个你得带上!”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铃铛。
“你也知道,你是凡人,身上并无仙气,但这个铃铛有。
伱将它带在身上,无论发生事,都万万不能取下!
记住了,永不摘下,就没人能察觉你是凡人,而我也一定如你所愿,不管有多难,都会活着回来陪你。”
“我知道了。”阿蛮接过铃铛,郑重的将她拴在了自己的腰间。
她扶着桌案起身,晃动了腰身,立时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真好听。这是你给我的信物吗?”
阿蛮的问话让他愣住了,他看着她如星星般闪亮的双眼,终究是点头道:
“没错,是信物,是我婪闇送给小鱼儿,约定要活着回来永远陪伴她的信物。”
“诶,你不是烛龙吗?怎么又叫婪闇?”
“烛龙乃我的原身之名,婪闇才是我的本名。”他看着她,眼里满是郑重。
而阿蛮眨巴眨巴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令牌:
“那你以后也不许叫我小鱼儿,我也有名字,我叫小舞,舞蹈的舞。”
他笑着点点头:“好,小舞。”
翌日,婪闇要出发去战斗。
在他即将离开九霄云台时,阿蛮叫着等等。
而后当着他的面,从身上那条绿色的披帛上剪下了一缕,缠缚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我送你的信物。”
阿蛮笑着,漂亮的五官在阳光的灿烂下,美艳不可方物。
他看着她,将她骤然抱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婪闇走了。
离开九霄云台,领着他的使命去了战场。
而阿蛮则独自在九霄云台生活,并等着他归来。
或许是孤寂回来的太快,又或者是满心都是期待。
阿蛮开始跳舞。
她的双腿和双脚依然是疼的,可是阿蛮似乎骨子里有股倔强。
她扶着桌椅,扶着栏杆,一遍又一遍的和自己的疼痛对抗,实在扛不住了,就吃一粒止痛药。
而后她会趁着感觉不到痛时,认真而有疯狂的练舞。
【等婪闇回来,我要跳舞给他看!】
阿蛮美滋滋的想着,当真日日练舞,也日日写字。
许是她的努力有了成效,慢慢的她的双腿灵活起来,舞步也极为优美。
只是疼痛感,依然存在,并未消除,只不过是好了那么一些,比之当初也算是痛感有所减弱了。
而她日日写字,是照着书架上的书上字句在抄。
只是抄写,抄的那些字,优美娟秀,可自始至终她抄得是什么,却是全然不知的。
是的,不知。
阿蛮所窥视角是自称小舞的凡人。
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以这个视角经历什么,但奇怪的是,她看着自己抄写出来的字,当真是一个也不认得。
就像是被屏蔽了什么一般。
而日子当是在日升月落中平凡过去的。
反正阿蛮觉得案头的书卷是骤然变成了厚厚的一摞儿,还有她手中瓷瓶里的药所剩只余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