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雪鸢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王蕴更是怒火中烧,劈头盖脸道:“我问你,买药材的钱是哪里来的?”
面对母亲的暴怒,江雪鸢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担心我让你结账?还是认为我偷了你的钱?”
“你?”王蕴差点被气得失去理智,不过好歹做了多年大家夫人,不是街头泼妇,很注意形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着脸道:“别忘了,你是江家的大小姐,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江家。”
“原来母亲还记得我是江家的人?”江雪鸢讥诮地笑,“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居然可以代表江家了?”
王蕴冷冷地盯着江雪鸢,自己怎么生出了这么忤逆的女儿?
每次见到她,就有一股怒火拔地而起,王蕴严肃道:“以前怎么样我也不追究了,但你记住,你要是给江家抹了黑,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生的就徇私护短,一定会按家法秉公处置。”
话说得这么狠绝,江雪鸢却无动于衷,她原来也盼望着母亲把自己接去江府,可以像别的母亲一样爱护自己,呵护自己。
可无论多强烈的渴望,也会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消磨殆尽,眼前的母亲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江雪鸢柳眉一挑,揶揄道:“你还记得我是你生的?我以为你忘记了。”
“你这孽障!”王蕴大怒,胸中怒意翻涌,“早知道当年…”
她脸涨得通红,后面的话气得说不出来。
江雪鸢面无表情地把话接了上去,“早知道当年就掐死我一了百了,是吧?你后悔了?”
王蕴一口气堵在胸口,浑身颤栗,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江雪鸢看自己的眼神,冰冷,漠然,幽寒,还有令人心悸的恨意。
她居然还有脸恨自己?王蕴怒极反笑,若不是她,自己又岂会遭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有着江家的血脉,却是个天生废柴,若她不是江家人,她怎么可能攀上三皇子?
江雪鸢静静地看着母亲,母亲的眼神尽是厌恶和仇怨,嫌弃和施舍,阴鸷和冷漠,唯独没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