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阳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去找新纳的小妾,看都没多看王蕴一眼。
王蕴本想得到丈夫的保护和疼爱,却没想到江兆阳一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她失望之下怒火交织,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江雪鸢那个孽障身上。
如果不是她,自己有必要过得这么憋屈吗?想当年,她这个江家大夫人是何等的风光?
人人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笑脸相迎,而大家族出身的白氏,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得愤愤不平地咽下心口恶气,如今…
王蕴不愿再想下去,这一切都是江雪鸢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依然是风风光光的江家大夫人。
最初接她回来,是防止霓妃动宁儿的心思,以防万一,如今霓妃那边早没了动静,精明的王蕴明白,霓妃恐怕已经没了这个心思,自己多此一举了。
既如此,江雪鸢最后一丝价值也全然消失,至于她死不死,王蕴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没想到,这个孽障,死了还给自己添麻烦,让兆阳更加厌恶自己
江馨宁看着母亲脸上的血痕,又心疼又着急,“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王蕴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失望,愤怒,痛楚交织,怒骂出声,“都是那个孽障,死都不让我好过。”
若不是她生事,白氏怎么可能把江玉菲的死怪罪到自己头上?
白氏还在咒骂,“王蕴,你心怀鬼胎,害死我的菲儿,我跟你没完。”
江馨宁为维护母亲挺身而出,愤愤不平,“二婶母,三妹死了,我们也很伤心,你要怪就应该去怪姐姐,迁怒母亲是怎么回事?”
看到江馨宁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依旧意气风发,鲜活如昨,而自己可怜的菲儿已经被烧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了,白氏咒怨道:“怎么你没死?”
江馨宁本碍于晚辈的身份,对白氏忍着几分,没想到白氏竟然咒自己死,也不管不顾了,“二婶母这说的什么话?我姐姐也死了,母亲也正伤心呢。”
“伤心?”白氏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原本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私下恩怨,现在却干脆豁出去了。
“王蕴,这个时候你就别装什么母女情深了,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发现生下来的江雪鸢是个废柴之后,你连看都不想看,直接丢到了乡下,给你那什么远方姑姑抚养,至于后来把她接回来,可不是因为你良心发现,而是怕你的宝贝女儿被指婚给了霓妃的那个废柴皇子,所以接回来做备胎的,她对你来说,连工具都不如,她死了,你连鳄鱼的眼泪都懒得掉,你简直是天底下最自私最狠毒的女人,哪怕是亲生的女儿,只要对你没用,就能毫不留情地舍弃,现在还装什么母女情深?真是让人恶心。”
白氏的恶毒让王蕴下不了台,她不是因为江雪鸢的死伤心,而是因为白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她伪善的真面目,让她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