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明褒实贬的话让王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霓妃看似善解人意，实则每句话都在打她的脸，让她无地自容，一向能言善辩的巧嘴，在霓妃面前完全成了摆设。

霓妃说得母女俩大气都不敢出，霓妃望了一眼凤仪宫的风向，“那就提前预祝令嫒早日登上太子妃的宝座。”

明明是祝福语的话却让王蕴周身莫名一寒，下意识抬头看向霓妃，却见对方依然笑容满面，真诚而又炽热。

王蕴心头一紧，忙掩饰道：“娘娘说笑了。”

“是不是说笑？江夫人心里清楚。”霓妃笑容发冷，“令嫒和太子的关系早不是什么秘密，夫人又何必遮遮掩掩？今日若令嫒能一举博得皇后欢心，太子妃的事就板上钉钉了，夫人可要好好把握。”

王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江馨宁的脸颊更是红如彩霞，娇艳欲滴，霓妃将二人脸色尽收眼底，唇边浮现一抹讥诮的哂笑。

“妾身不敢。”王蕴心乱如麻，难道霓妃等候在此，就是为了嘲讽自己？

霓妃挑眉，“令嫒才貌双全，怪只怪我那混小子没福气，夫人不必自责。”

“娘娘言重了。”王蕴小心地斟酌词句，“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是人中龙凤，小女粗鄙浅薄，蒲柳之姿，怎可心生高攀之心？”

霓妃呵呵一笑，“夫人实在太过自谦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此乃人之常情。”

王蕴心惊肉跳，什么都不敢说，怕说多错多，万一霓妃在皇上面前吹枕头风，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霓妃话锋忽然一转，高深莫测道：“不过，时运这东西也难说的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能保证，夫人今日之势，会不会变成明日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