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男人苦笑起来“庄兄啊庄兄,您说话是真不留情,竹节状元这名声,要是外人说起,恐怕还以为您是故意取笑我呢。”
“您屈居状元榜眼探花之后,当时排同科第四,竹节状元也是褒美之词,”庄赦吃了两口梅子肉“诶对,咱俩同科,也不知道您现在何处高就啊?”
“我啊,我刚登科的时候任中书省员外郎,前几日转到兵部给少傅领兵部尚书孙正然孙大人做事。”郭渺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庄赦不知道这孙大人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到是朝中的某位重要人物,便急忙恭维道“恭喜恭喜,不过在下常年待在钦天监,不知这孙大人是。。。”
“孙大人您都不知道?那您这钦天监可真是有点闭塞了,”郭渺脸上露出万分崇敬的神色“孙正然孙大人,康赫三年的状元,历任东海郡郡守,后领岱州刺史,靖元十一年随先帝渡海,讨平倭乱,靖元二十年领兵部尚书,显禛元年官拜少傅领兵部尚书,封乌城侯。是名副其实的三朝元老。”
“那可真是位彪炳千秋的人物,”庄赦微微点头,但是说实话,这孙正然如何,和他关系不大,无非是以后多了个门路而已“诶对,郭兄我问你个事情。”
“庄兄您说。”
“靖元十八年九月,出过什么大事么?”庄赦将他刚刚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如果这位郭渺郭大人能给他一个答案,他也省得去许多地方查阅文牍了。
郭渺想了想“大事?好像是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庄赦笑着摆摆手,又吃了两口花生“没事,最近有个朋友突然问我这事,我有些纳闷,也就随口问一句。”
“靖元十八年。。。靖元十八年。。。”郭渺口中念叨起来“诶,庄兄今年贵庚?”
“二十八。”
“那靖元十八年,就是七年前,您二十一岁,我十九岁,”郭渺继续闭眼想着“我能想起来的,江头四郡少雨算不算?我家是江南郡的,当时家里还开了私仓赈灾。”
“那是靖元十八年的事,也不算十八年九月吧。”
“也是,”郭渺点点头,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是热心“那,您要说九月,那就是秋大祭,全国都有的祭秋神的庙会。”
“那也不是非得靖元十八年啊。。。难道靖元十八年的秋大祭出了什么事儿?”
两人想着想着,郭渺突然如弹簧般跳起来“哎呦!庄兄!我突然想起来我这边有点事,先走了,改日再聊!”
庄赦看郭渺焦急,便点点头“您去吧,您去吧,公务紧急,改日再聊。”
“好好好,改日再聊。这壶茶是江城郡的贡茶,孙大人分给我的,就当送您了。”
郭渺往杯中倒了杯茶,一口饮尽,随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的庄赦,更加想不明白,究竟靖元十八年会有什么大事?按理来说,这种大事通常都会在他们记忆里留下什么很深刻的烙印才对。
难道,根本不是人尽皆知的大事?而是只有查书才知道的事情?
他想到这,心中暗叫两声,毕竟查阅文牍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运气好的话,他只需要查钦天监的文书,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要把大理寺之类的地方翻一遍。
就在他一边叫苦,一边吃肉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随后掌柜的那边传来几声呼喝。
“哎!姑娘,你等等!我们不收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