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山峦中的灵气,在那时,被庄赦在西山落下的一子完全引出,暴起的灵气在西山冲出之后,地脉之中,便再无灵气、灵脉可言。
庄赦皱起眉,这难道就是线索?难道螭晵希望他像是他在下棋的时候一样,用“一颗眼睛”去摧毁九州的灵脉?他想到这,不禁浑身发抖。在一个棋盘上,破坏九州灵脉需要布局不知道多久,然后献祭一颗眼睛,如果想要破坏真实的地脉,他又要献出什么东西?
就算是这样,破坏地脉的布局又该怎么完成?总不能凭空假设一切就那么发生了吧。
他想到这,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切还是那么难。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长发霞衣女皱起了眉。
“怎么了?”
“情况不对,”长发霞衣女的表情很是异常,她单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不对。。。怎么,怎么这么快?”
“什么快?心跳么?”庄赦凑到她旁边“是不是病了?”
“不,我们不会生病,”长发霞衣女转头朝盘发霞衣女挥了挥手“妹妹你过来。”
盘发霞衣女赶着骡子凑到长发霞衣女身边,长发霞衣女直接把手探进她的衣领,按住她的胸口,等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现在的心跳,和你的差不多,但是我却感觉比之前快,快了很多。”
“等等,姐。。。”盘发霞衣女表情突然变了“小妹的心跳,你听过么?”
“她之前的心跳和我之前的心跳差不多,怎么了,”话音刚落,长发霞衣女自己便明白了什么意思,她的双眼瞪了起来,嘴角疯狂地重复上扬又变回原状这个过程,她痴痴地笑着,看着旁边的盘发霞衣女“不。。。不会吧。。。”
“怎么不会,姐姐,你的树,本来就是因为你被奸人抓住之后疏于照顾才变成那副样子的,”盘发霞衣女的脸上也充斥着一份喜色“它要活了!”
长发霞衣女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突然冷静下来,她甩了甩脑袋“不,不会。。。树是母亲的载体,它不会那么容易活,一定有谁在做些什么,才会让树出现异动。。。”
庄赦看这两人聊着些他完全不懂的东西,叹了口气,只是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们。的确,自他们出了江南郡城之后,他一直有一种仿佛被谁跟踪了的不太好的感觉,但是看了几次,他都没找到到底是被谁跟踪了。
“那怎么说?我们直接进山,去树周围一带?”
听到庄赦的提议,两位霞衣女都点了点头“好。”
三人驱动骡子,朝山里钻去,心跳变快的长发霞衣女几乎是人肉指北针,带着三人一路朝着盆地的方向前进,跑了许久,终于,庄赦看到了那标志性的大上坡。三人登到上坡坡顶,果然,看到了那几十丈高的巨树下,是一副极为特殊的景象。
一个胖成球的老人身披红色法袍踏在木制的祭坛之上,手中持一把红玉长剑,他衣服的袖口和领口系满了铃铛,一边舞剑,铃铛一边响着。祭坛周围,站着一个个捧着铜香炉的人影,仔细一看,那些并不是人,而是人形的木偶。这些木偶托着香炉,香炉中的青烟汇做一缕,似乎正在被吸入大树之中似的。
远处,西边的天边已经变成了黑色,并不是天空变成了黑色,而是朝远处不断延伸的雪云,变成了那种如同怨恨着谁一般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