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皱起眉看着她,以及她面前剩了大半的剩饭剩菜“怎么这么浪费啊?他们从酒楼里给你要过来的饭菜,你不吃?”
说着,吴大从那不知道是多少个菜混在一起的菜汤里面用两根指头夹出一个被啃了一半的鸡翅根,他放到嘴里,把上面剩下的肉咬下来,又吮了吮骨头“说实话吧,你是哪来的大小姐?我是穷出身,从小到大都是街上长大的。一张贱嘴,一条贱命,比不得您的舌头金贵。”
见女人不回话,吴大站起身,走到女人身边,在她腰臀之间摸索起来“我知道你家肯定有势力,但是你得给我好好吃饭,剩饭也得给我吃。别到时候饿瘦了,你家里人又说我短斤少两。”
他坐回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蜷在那里的女人“我吴大算是奉义军中比较仁厚的了,你这样的,要是让白秃子,谢老七或者是赵龟儿他们抓到了,可不得把你训成一条母狗。也就到我这,你还能吃着几口酒楼的剩菜。”
吴大凑到女人面前,揪着她的领口,看着她那双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的眼睛“给我吃,今天的你不吃,明天,我让人用漏斗给你灌,懂么?我老吴是善人,但是不惯你这种大小姐的臭脾气。”
说罢,他站起身,走出屋子,对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里面那女人,一会儿你看她盘子里东西吃没吃完,没吃完的话,明天去酒楼要些泔水给她用漏斗灌进去。”
“这。。。将军,不好吧。。。万一她吃了泔水,腹泻死了怎么办?”
吴大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这样,你给她吃泔水之前,先把泔水找个地方煮一下,热的总比凉的强。”
说罢,吴大裹着披风,躺到院子里的摇椅上,闭上眼,轻轻地摇了起来。
虽说是刺骨寒的深秋,但是这怎么说也是宁鄱交界的地方,虽不说四季如春,但一件披风也绝对够用。他摇着,摇着,睡了过去。
当年在街上流离失所的回忆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流过,他爹是个乞丐。当然,一个讨不到媳妇的乞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据他爹说,吴大是在某个妓院后身的垃圾堆里捡来的。他姑且还算有天赋,三岁会打板儿,五岁会唱词儿,到了八九岁能把说书先生讲的书背的一字不差。
这样的他,如果不是一个无名的妓女的孩子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哪里的父母官,为人主持公道了吧。
他苦笑起来,现在的他,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成了一地的“父母官”了。
不知何时,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西垂,而正待起身回屋的时候,却发现白秃子拎着一只烧鸡和两壶酒走进了他的院子。
“你来干嘛?”
“喝点儿,顺便聊点正事。”
吴大点点头,带着白秃子两人吃起烧鸡,喝着那味道过于浓烈的烧酒“怎么了?什么正事儿?”
“二蛋那小子把你让我搜罗的东西带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卷了钱跑路吧。”
吴大看着白秃子,笑起来“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吃肉喝酒!”
一只烧鸡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骨架则被拿去给二人做醒酒汤,两人喝了醒酒汤后,又喝了两壶老酒。半夜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第二日清晨,吴大从床上缓缓爬起来,推开旁边白秃子的胖手,披着披风走出屋子,刚好撞上一个跑过来的传令兵。
“将军!将军!二蛋那边让咱捎个口信儿,猪儿沟,拿下了!”
白秃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吴大的背后,他皱起眉头“老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给我讲讲?”
“很简单,猪儿沟易守难攻,所以守军不必多,守军一少,那就看统帅的人品了,”吴大笑起来“我让二蛋带着货物假称商人过去,给检查货物的士兵还有守将都塞些银钱。等过了关口后,在夜里放火搞乱他们,然后直接里外夹击。”
吴大说罢,转过身,表情变得严肃而坚毅起来“老白,带兵过猪儿沟,是时候了,准备进攻莽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