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现在的玉似滢恐怕还没这个胆子,不过指使刘椿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桓王?不对吧,他现在套近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想毁你容貌呢?”
姐姐点头道:“不是他,前世我入宫时,后宫最得宠的是魏禧嫔。”
“魏禧嫔?姓魏的......”我砸了砸嘴,看来有必要将金隅这些高官显贵都认识一遍了,前世实在是不务正业。
“兵部侍郎魏雍之女魏善琏,”姐姐道:“同样是武将世家,魏善琏姿容出众性子活泼,很有孟仪妃的影子。”
我怔怔问道:“魏善琏进宫的时候,仪妃娘娘已经没了么?”
姐姐摇头道:“四年一选秀,开文二十二年她也病了没去成,所以等到开文二十六年她才入宫,那时候仪妃还得宠,陛下眼里哪能看到别人呢?第二年咱们定北侯府被诬通敌牵扯了代王,陛下才开始疏远仪妃娘娘,可他却被带着仪妃影子的魏善琏吸引了目光。”
“可惜魏善琏是个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儿的人,仗着得宠越来越骄纵,日子久了陛下也就觉得没意思了。我进宫后不久就得了宠,不到一年就越过她封了妃,魏善琏便觉得是我夺了她的宠爱,处处与我过不去。当时跳出来指证我的除了刘椿,还有一个就是她。我那时不明白,直到前几日才知道刘椿在进咱们家之前,曾做过她的乳娘。”
“买通刘椿想要毁你容貌的是魏家?”
“嗯,刘椿是因为倒卖器物被魏家放出来的,来咱们家的时候还是母亲掌家,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向来没耐心查问这些事,只听人牙子说了便稀里糊涂的让她进来了,容卉也是如此,只不过那时候容卉还没被玉似滢那个乳娘收买罢了。”
“如今刘椿被金兆府关着,姐姐可要把这些证据交上去?”
姐姐摇头道:“这些都不是寻常法子打探到的,哪来的证据呢?那五百两银票都是银号里随便取的小额票子,魏家是断不会承认的。”
我眯了眯眼,盯住姐姐的眼睛问道:“不是寻常法子?该不会是代王的法子吧?”
姐姐一愣,随即弹了下我的额头道:“你这丫头,该不会憋了几日就想问我和代王是不是私底下有来往吧?”
“那你们有吗?前些日子你总出门,又是买书,又是看胭脂看缎子的,前世你可不关心这些!”
我本以为姐姐会否认,没想到她竟甩了甩头发大方承认道:“是,不过不是约好的,都是‘凑巧’碰上的,只不过是我凑代王的巧罢了。”
“你故意去见他?他有王妃的!玉家女不许为妾!”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什么王妃不王妃妾不妾的?”姐姐被我气笑了,道:“小傻子,这辈子咱们若是想凭一己之力保护全家,那是天方夜谭自不量力,想要除掉平王、桓王,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耐,那就是代王。我知道你这辈子只想全家平安,可是小小,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玉家终究是挡了别人的路,不是你做小伏低就可以躲过的。”
“姐姐,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再牺牲自己去保护全家,你还有我,我虽然现在的身子还是个孩子,可我总会长大的!”
“是,我们小小会长大的,小小放心,姐姐这辈子不会再傻傻的用自己去换全家平安,”姐姐将我揽在怀里,道:“老天让我们重活一次,就等于给了我们先知先觉的能力,这种能力对于代王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倚仗。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觉得平王、桓王与安王一样都是他的好弟弟,只要等到他明白事实有多残酷的时候,就是我们报仇的开始。”
“姐姐为什么选代王而不是安王?前世安王不是也活到了最后吗?”
姐姐道:“安王是个好人没错,可他对那帝位毫无兴趣,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不然桓王早就除了他了。而代王不仅是有帝王之才深得民心的皇长子,更是陛下最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即便是前世陛下也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代王,是死在平王手里的。”
“不是说陛下最心爱的是慧德皇后吗?”
“是啊,他曾经最爱的是慧德皇后,他也以为仪妃不是他此生挚爱,可仪妃死后他夜不能寐食之无味,常常一个人坐在仪妃的寝宫发呆,连选秀都废止了,临死前还念叨着仪妃的闺名。陛下他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男人嘛,总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我忽然想起前世失去知觉前曾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是五哥在喊我的乳名,可我心里清楚的很,那是木合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