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姐姐回信时,我夹了一封信给五哥,将玉似滢引二哥和黄真真私会不成,一定还有后招的事添油加醋极为夸张地说了一遍,鼓动他去国子监读书后紧缠着二哥别松懈。
想到他还在为我跑到定北的事生气,这么长时间只给我写过三封信,每次不过几个不咸不淡地“吃好喝好睡好”的话,我便吩咐景北和容翘去街上买些五哥喜欢的小玩意随信一道送回金隅去。
没想到他们俩买东西的差事办的不怎么样,惹祸的能耐倒是不小。俩人在买灰鼠皮的时候跟人起了争执,若不是遇上了进城办事的彭聪,非得被人送到府台衙门去不可。
彭聪送他们回来的时候,景北下巴上一片青紫不敢看我,容翘倒是精神头儿十足,掐着腰朝我告状。
“小姐!他们说前些日子在城里放火的哲汗鞑子是将军故意放进来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彭聪闻言一脸尴尬,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话确实没错。不过这桩事做的隐秘,若无人外传怎么会有人议论呢?只是当着彭聪的面我不能说什么,毕竟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个孩子,等彭聪带人走了,才吩咐容平去给田异传话,没想到容平刚出去小半个时辰就一脸严肃跑回来了。
“二小姐,外头戒严了。”
我不解道:“戒严?方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戒严了?”
容平道:“路上全都是官兵,奴婢遇见了厉捕头,可是问他他不肯说,还亲自带人把奴婢送回来了,方才厉捕头又跟椋叔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椋叔就封了前后门,还把景北从床上拽起来去守门,他自己带着护院去后门了。”
我刚想出去看看,就见申嬷嬷带人进了院子,说城里混进了流匪,爹娘还有兄长都帮着衙门抓人去了,让我熄了灯早点休息。
这种情况哪能睡得着?
申嬷嬷不由分说熄了灯,搬了个椅子端着热茶在我门口坐了一宿。我则和容平、容翘三个人披着毛毯在床上坐了一整晚,等到鸡鸣声起申嬷嬷才带人走了。
未等容平出去查探,景北便先回来了,一边揉着下巴一边道:“说什么混进来流匪,其实是住在驿馆那位鞑子王子遇刺,丑时前后椋叔偷偷把人抬进流芳院去了。”
我吓了一跳,勒林怎么会遇刺?忙问道:“伤势如何?”
景北摇头道:“没看见,椋叔亲自守着,谁能混进去呀?我可没那个本事。”
“我爹娘呢?还有大哥可回来了?”
景北再次摇摇头,道:“没有,天亮前大少爷倒是回来一趟,进去好半天才出来,我本来想上去问问的,可是大少爷那脸色太吓人了,实在不敢问。”
容翘撇撇嘴,嫌弃道:“怂货,你是怕被大少爷踹吧?”
“你不怂,你去啊!”景北不高兴道,“我从小在大少爷身边伺候,还没见过他脸色那么黑呢!从前被哲汗鞑子伏击都没这么难看!”
容翘还要说话,被容平推了一下才闭上了嘴,我朝景北又问道:“城中如何?还戒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