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儿呢?”
“可不是!五年前刘鸣欠我表弟一百两狐狸皮大氅的银子,就是玉将军给结的呢!一听说刘鸣举发,我表弟气的牙都快咬碎了!”
茶摊摊主将桌上的茶水蓄满,叹了口气道:“我家老婆子就是定州人,十八岁那年才举家迁到金隅来做生意,她说什么都不信定北侯会通敌叛国,天天捣鼓着有人嫁祸,还要去敲登闻鼓给定北侯鸣冤呢!你们说,这巫蛊娃娃能被人塞进去,落水也可能是自己跳的,那这所谓叛国,会不会也......”
众人闻言都变了脸色,最开始起话头的那人打哈哈道:“哎呀呀,咱们都是平头百姓,这朝堂上的事儿咱哪捋得清,喝茶,喝茶!”
“跟几位老哥聊的高兴,今儿这茶我请了,”灰衣伙计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拱了拱手走了。
看着那人走远,有人问摊主道:“这老哥前几天说他在哪儿做伙计来着?”
“你这猪脑子,莫为茶楼啊!”
“莫为茶楼?嘶,莫为茶楼的为啥跑这儿喝茶?”
摊主眼睛一瞪,道:“郑老三,你啥意思,我的茶咋了?”
“没啥没啥,许是喝惯了浓茶想尝尝清淡的呢!”
众人轰一声笑开。
听到他们开始谈论西市的胡家老四那个从良的艺妓娇妻刚过世一个月,老四就迫不及待用亡妻的陪嫁娶了个清汤寡水的小娘子,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姐姐忍着笑点了下头,容微轻轻敲了两下车壁,田羌闻声扬起马鞭驾车离开继续往长乐宫而去。
昨日崔尚宫奉太后懿旨,召我和姐姐今日进宫为太后贺寿。
“姐姐,太后为何只召我们,大嫂身子不适就算了,可祖母和母亲,还有二婶呢?”
姐姐道:“案子还未审结,原本就是空口白牙没有一点儿实证的事儿,可总有人想要趁机做手脚,仪妃这次的事儿是让太后和陛下起了疑心了。他们既想让那些人老实点儿,又不能让人觉得是自己偏心,有意包庇。而母亲是太后最疼爱的郡主,中间还有衡王府的关系在,你总不能让陛下明晃晃地把大哥请到正阳殿去喝茶吧?”
“那召母亲多好,咱们两个能有什么作用?”
“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召母亲进宫。”
“啊?为什么?因为咱们两个没用?”
姐姐笑着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一直告诉你低调做人的原因,旁人以为我们没用,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有我们掺和其中,那么,即便我们晃到陛下眼前去又能怎么样呢?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威胁的。正如今天,咱们姐妹为太后贺寿,别人也不会觉得我们会趁机求情,或者在打别的什么主意,顶多是被旁人讥讽几句罢了,今日你可千万不要与他们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