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如虹。
“我说,他此番是为赎罪而来。”
“你方才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他自己说的,他说他对不起一个人,想来弥补一二。”
“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们另一个骗局!”
如虹叹了口气,缓声道:“在我们那儿有一种人拥有无法解释的力量,他们叫做阴阳师,而那些阴阳师中有一位佼佼者,可通过与天地间游荡的灵对话从而知晓前世今生,知晓被我们遗忘的人和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当我骗你也好,讲故事也罢,我只是不想你无端的误会他,”如虹道:“许是玉小姐特立独行,让他在定北碰了钉子,我曾听闻他回去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从你的身上察觉的厌恶与恨意,正巧那日那位最有力量的阴阳师与他相遇,他便请那位阴阳师查探你那般厌恶他的原因。”
我冷笑一声,心中却忐忑起来。天地之间不可能只有一个惠通,若那阴阳师是招摇撞骗也就罢了,可从今日望霄楼种种情形来看,只怕那阴阳师是个有本事的,如虹没有撒谎。
“哦?不知道那位天纵英才的阴阳师都说了什么?”
如虹摇了摇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只说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伤害了一个人,可他眼底的伤心和绝望我是看得出来的。玉小姐,无论如何请你相信,他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你也说过有你在不会有人伤害我二哥,可那日半推半护着让醉醺醺的他离窗子越来越近的,却是你,”我看着脸色渐渐变白的如虹道:“你别骗自己了,那日若我不在,只怕我二哥非死即残,然后你好抱着自己的一腔深情去殉情,全了自己的梦,是不是?所以你觉得你说不会伤害我,真诚么?”
“说到底,你们东郦人都一样,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不择手段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藤原氏是疯子,你和木合信就不是了么?我告诉你,你们和她没有区别,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今日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既然今日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就请你转告木合信,限他七日之内离开金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玉小姐,你又何必如此,袁公子他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如虹,你当我是傻瓜么?若真如你所说他没有恶意,藤原氏会放他来金隅么?”
如虹愣了一下,想要张嘴说话却被我摆手打断,我冷声道:“别再试图为他找借口了,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若无计划,他不可能在金隅出现。金隅城也不是定北,这里是天子脚下,若是让朝廷知道东郦的二皇子在玄女湖边上开店做起了生意,你猜,我们陛下会不会把他请到宫里去做客,再也不放出来?”
“玉小姐!”如虹站起身,焦急道:“玉小姐,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的说的话?”
“相信?我与你们东郦,从无相信二字,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今日我来,一是为了揭穿你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二是为了让你给木合信带话,七日之后若再让我在大虞的土地上见到他,后果自负!”
我绕过如虹推开房门,木合信正呆呆地站在门外。
“潇......玉,玉小姐。”他脸色惨白,退后一步拱手道。
容平上前一步挡在我和他中间,催促道:“公子,快走吧。”
我点了点头,紧紧抓着容平的手随着她往前走,可我知道自己的脚底冰凉,完全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