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似沅,你现在是堂堂代王妃,生儿育女,春风得意,竟然还肯到这鬼地方来看我,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她用尽全力挪了挪脑袋,将头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不知是哭还是笑,“我是一步错,步步错,我当初......我当初就该一把火烧死你!还有你!”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道:“那年在护国寺就应该淹死你!还有玉似泛,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摔死他了!你!玉似津!若不是李桃那个老虔婆一天到晚寸步不离死盯着你娘安胎,我乳母早就一碗汤药送你们母子归西!我真恨!恨不能亲手杀你玉家满门!”
五哥气的天色铁青,眼看就要忘了教养上手打女人了。
“别忘了你也是姓玉的!”我扬手一个耳光将她打得嘴角渗出了血,姐姐仍旧一言不发。
“从你八岁入侯府,我们全家上下对你从无苛待,你却三番四次要害我兄妹性命,嫁祸我大哥,毁我三哥名声,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遭你如此毒手?”
前世我就一直想不通,纵然是她帮着桓王夺位,对玉家也不至于恨到如此地步,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玉似滢闻言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地狱里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哪里对不起我?玉行岚为夺爵设计害死我祖父,明知我祖母身怀六甲还告诉她我祖父的死讯,害得她惊惧早产,以致我父先天不足缠绵病榻,得知我娘有孕,玉行岚和李华夫妻联手,买通稳婆害我母亲难产而亡,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海深仇,你说哪里对不住我?你们定北侯府满门都对不住我!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不可能!祖父祖母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说谎!”我和五哥异口同声。
“五弟,小小,你们不用跟这种蠢出生天的傻子争辩,”姐姐起身拍了拍裙子,极其轻蔑地看着玉似滢,笑道:“这话是王忆告诉你的吧?”
玉似滢闻言一愣,反问道:“是又怎么样?别人惧怕你定北侯府威势,王相才不怕!”
“不怕?不怕有何苦教唆一个孩子在背后做手脚?他是不是跟你说,祖父本想让你祖父袭爵?”姐姐上前一步蹲下身,看着玉似滢的眼神极其怜悯,“当年定北军苦寒之地与东郦交战,有人泄露军机导致你我祖父中了埋伏,你可知是谁将行军图送到中京的?是王忆的亲儿子王宁。”
别说玉似滢瞪大了眼睛,我和五哥也吓了一跳。
“这事儿可不是我信口胡诌骗你,这是保安司的记档,先帝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太过仁慈,念在王家与文皇后血脉相连不忍除之,只好抓了几个替罪羊顶了,不然你以为当今陛下为何不信任他,说让他告老就告老了,真当是因为赵轸生母的罪过么?还有,”姐姐笑了笑,起身道:“你祖父乃是娼妓之子,就算是玉家爵位无人继承,要从龙墟山族中过继,也轮不到他玉行芷袭爵。太祖母善良宽厚将他视如亲生,为他求娶贵女为妻,临终前还嘱咐我祖父善待大王氏,岂料她是个没脑子的,一味听信奸人挑唆,孕中惊惧忧思,还几次三番在宫宴之上质问我祖母而遭太后训斥禁止她出府,这才导致她早产生子。至于你母亲小王氏,那就要等你死后去问问她自己了,玉秦风病重早已不能行房,那么,她又是从何处怀上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