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半夜的时候,沐景辉朦胧醒来上了厕所。大概是衬衫西裤穿着睡觉太难受的缘故,竟自己脱得只剩下裤头。更让蒲兰意外的是,这样的沐景辉竟爬进了她的被窝。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害得蒲兰后来一夜都没睡好。
趁着沐景辉洗澡的时候,蒲兰想要收拾一下床铺。被子一掀,仿佛还带着沐景辉的味道,是那种男人特有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酒气。
喜欢,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倒也说不上有多讨厌。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今天阳光不错,蒲兰心想着最好是把被单都换了,洗洗晒晒。
蒲兰拆被单的时候,沐景辉恰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蒲兰头都没回,手上的动作不但没有停,还反而加快了些。
就好像是刻意要做给沐景辉看,以表明自己对于他爬进自己被窝的这种行为,是十分排斥的。
沐景辉当然看懂了,一出浴室,迎面就看到蒲兰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行为。原本拿着毛巾还在擦头发的手一滞,片刻后急急甩了毛巾,脚上的方向一换,三步两步便走到了蒲兰的身后。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沐景辉没头没脑地立在蒲兰身后开口问到。
蒲兰本在拆被单的手顿了顿,什么都没说,继续掀了被子,拆床单。
这些事情何需她亲自动手?家里佣人那么多,哪次换洗被单不都是佣人来做。
沐景辉悬空的手,终究没有落在蒲兰的肩膀上。
收了手,沐景辉的步伐略带几分迟疑,终究还是往衣帽间移了去。
感受到他的脚步声已远去。蒲兰才终于停了手上的动作,掩面颓然地坐在床沿。
她没有哭,只是心情有些复杂罢了!毕竟,有什么好哭的吗?没有!
衣帽间里的沐景辉,终于为自己打好了领带,整理好了着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又烦躁地扯了领带,随后重重地将其摔在了地上。
这么多年了,有谁知道,他一直都是自己换衣服,自己给自己系领带的。
沐景辉也很恼火。看来,就算是他主动示好,也不可能等来蒲兰的冰释前嫌了。
等他调整好情绪再度回到卧室时,蒲兰早已经没了踪影。
被拆卸去被单的棉被,揉成一团,乱糟糟地堆在床上。这可以说是沐景辉从未见过的场景。
显然,这和蒲兰一向追求完美的性格甚是格格不入的。
看到这乱糟糟的场景,沐景辉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好似那团乱糟糟的棉被是有温度的,瞬间慰藉了他那乱糟糟的心情。
看惯了蒲兰的有条不紊,冷若冰霜,像这样落荒而逃的蒲兰确实让沐景辉心里的乌云尽数散去。
……
沐如初睡了个回笼觉,在家吃完午饭后才开车去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那个女人倒是正儿八经的坐在她的位置上,两只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好像正在忙着做什么文档。
一整个下午,如常,她都没有进来打扰他。
就连下班的时候,也没有再借口没有开车而来蹭他的车。
沐如初觉得心里挺爽的。虽然对于昨夜他还是有一些疑惑,不过也不想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