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清爽的灰袍子,留着斑白胡须,长着一副严肃的脸面,看到他来了,村民纷纷缩了缩,也不再发声。
可李大花是谁,她看到里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倒也不慌,她用力把肩上刚锄过地的锄头蹬在地上,锄头上的泥巴甩了一地,刚好有一坨就甩在里正灰白的袍边上,里正的脸白了白,最后黑沉下来。
“哎呦,赵家大叔,咱们啊都是庄稼人,这点泥土你还嫌嘞!”
“再说俺大花才没有胡说,赵家大叔你要将周老二家二娃过给周老大这本就不合纲常,你让周老二家大女娃咱子过哇?”
“你不管周老大家抢夺老二家的遗田便算了,还要将两小娃给分开........乡亲们,你们说,黑心的...”
“我呸!大花婶子,你胡说啥子?我周大家行事光明,怎会做出侵占亡弟的田产之事呢?只不过是帮忙照看一二,倒是你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时又走出一个村妇,此人唤罗氏,便是那周大家的媳妇,一张颧骨高凸的脸上,有一双高挑的吊梢眉毛,面相颇凶,看着就不好相与,她反驳的话十分尖锐,吐沫横飞。
“我有没有胡说,在场乡里乡亲的有谁心里不清楚的?当初周老二还在的时候,没少帮着咱村里。“
”俺阿华爹的腿好了之后,就一直跟俺说周老二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只是没想到这好人不长命,祸害啊!倒是遗千年!”她说完瞪了一眼罗氏,气呼呼的撞开一条路,去犁自家的田去了。
罗氏被一撞,差点没摔了个狗吃屎,气的那叫一个火上头,又怕李大花那张嘴,只能望着李大花的背影,哼哼唧唧的吐了口吐沫。
村民看到这也觉得没意思,纷纷散了,只是李大花的一番话像是平地惊雷,使每个人心里都泛起波澜。
“哎,顺林叔,你等等,”罗氏看到里正一声不吭要走,赶紧上来拉着,小声的说:“你说俺家老二家房子地契甚子时候能交到我们老大家?”
里正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他终于压低声音:“我说周老大媳妇,你真是够了,连房子地契都要拿走,你这是不给周老二家后路啊!”
“哎呀,横竖也是咱老周家的,老二不是短命吗,这好东西就得孝敬兄嫂,再说,我们老大家不是还帮他养着娃嘛?”罗氏眼里满满都是算计,倒也不在意脸皮了。
“你当我是傻子?当全村人都是傻子?你自个家全是丫头片子,也就眼馋老二家的小男娃了,要过去当儿子养,而老二家女娃也不管死活,好歹啊那也是你的亲侄女啊!”
“你这婆娘啊!贪图利益,周老大也是个眼光短浅的,真是绝配,当心遭报应咯,横竖这事我也不管了。”里正甩开罗氏的手,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抬手走了。
“切,这杀千刀短命的!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也得把老二家的地契给拿过来。”罗氏得意的呵了呵,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