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昼此刻正准备洗澡,她将外面青色的外袍脱掉,然后随手扔在了一边。
突然她鼻子一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摸了摸后脑勺,眼睛往门口扫去,门明明关的好好的,为何她会觉得有点冷。
看来这天气愈发是冷了,她摇了摇头,将头上竖发的簪子取了下来,随着簪子的摘落,那乌黑的秀发失去了束缚,随意的松散下来,将她大半张脸遮住了。
此刻屋外的微风吹散了遮挡的乌云,浑圆的月亮又重见天日,屋子里的灯光虽点的微弱,但屋顶上的人仍然窥视的一清二楚,第五策华目光凝聚不动看着屋中,屋中的少女身形高挑,露出些微雪白的肩胛骨带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少女已经开始去脱胸前裹胸的白布,一层一层。
他勾了勾唇,觉得十分有意思,倒是忘了自己此刻最迫切的。
片刻后他体内的毒开始折磨他,他心中一凉,抬眼看向了月亮,月亮还差一点点就圆了,若是自己在此前未取得药,怕是又要经历挫骨扬灰的痛苦。
他体内的恶魔因子已经在叫嚣着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见身体主人不听话,便一如既往的开始惩罚他。
可恶,他低低的骂了一句,手握成了拳头。
他那面具下的脸已经扭曲,呈现出青紫色,他咬咬牙,从腰间掏出一支毒针,射入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盘腿坐下,运功压制,很快他周身结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小霜,衣服头上都花白一片。
良久,噗,他吐出一口污血,释放的内力震碎了几块瓦片,他双眼一闭,终于体力不支,倒身滚了下去。
屋内的周昼被屋顶的巨响吓了一跳,她看了一眼屋顶,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莫非今晚那个东西真的来了?
她赶紧将衣服穿好,走到屏风后,掏出一把菜刀,藏进宽大的袖子里,随手拿过那盏油灯,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她用脚尖轻轻踩了踩落在房门的几块碎瓦片,然后将视线投向院中央,微弱的灯火中,她看见一个黑衣人躺在一片碎瓦片之中,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周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菜刀走了过去,她用脚尖顶了顶地上的人,见人已经没有了反应,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姐姐,怎么了?”卧房里小蜻蜓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卧房就亮了起来,小蜻蜓点上了油灯。
周昼急忙回到,“无事,一只小野猫出来觅食罢了,你先熄灯歇着,莫要浪费灯油了。”说完她赶紧吹灭手里的灯。
见院子里暗无灯火,小蜻蜓又唤了几声不见周昼应,只得吹灭油灯躺下。
周昼站在一片黑暗中,她眼神还不错,勉强能看得清院子中的事物,她定了定神,找了几块布条将男子的手脚绑的紧紧的,然后轻手轻脚的将男子拖进了柴房。
第五策华在一片眩晕中醒转,他张开眼皮,发现自己双手被绑身子佝偻的坐在地上,身后是一只木桶,木桶里传来洗澡悉悉索索的水流声,他动了动,第五策华想转身却发现被绑得死死的,虽无法挣脱着束缚,但还是咬咬牙,用力挣扎起来。
“你醒了?”身后木桶里传来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周昼穿好衣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过来。
第五策华的低着头,他只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向自己缓缓走来,他用力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穿着怪异的少女,少女看着不过十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只及膝盖,剪裁随意的裤子,上衣也是短短的,露出雪白的肩骨和手臂。
周昼见男人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后那厌恶的表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日穿的睡衣,瞬间了然,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嘲笑和讥讽也丝毫不遮掩。
她走了过去,半只脚蹲了下来,与男人保持平视,她冷冷的开口,“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