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昼捂了捂鼻子,她将眼睛死死的盯住屏风,企图看的更加仔细。
接着她开口,“也不知东家是的了什么病,竟这般吝弱。”
“咳咳...不劳小周师爷如此费心了,不过是今日感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罢了。”屏风后的那人解释道。
周昼眼珠转了转,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整了整衣袍,也不再开口。
张掌柜端来了一壶好茶,还未进门,浓郁的茶香味便传了过来。
他给周昼倒了一杯茶,周昼端着青蓝的茶杯,转了转,然后看着张掌柜。
张掌柜看看周昼,再看向屏风后,刚想说话,屏风后那人仿佛看的见这边的一切,他缓缓开口,“下去吧。”
张掌柜伏了伏身子应道,临出门前还带上了房门。
“这茶是并州的雨前茶,便是京里的贵胄也难得讨上一口喝,小周师爷可要好好品尝。”
“哦,是吗?那当真是托了东家的福了,让我这粗鄙之人有这等口福。”周昼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周师爷,莫要心急,租契我都让张掌柜准备好了,待小周师爷交付七十两银子后,这铺面便是你的。”屏风后的人似乎看穿了周昼的想法。
“这茶,果然是好茶。”周昼咂咂嘴。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这铺面几年如一日的亏损,但却依然开着?”
“原因很简单,卖茶只是我的爱好之一,我的爱好很多,而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屏风后那人自说自话。
周昼嘴角抽了抽,继续喝着茶,没有接话。
“只是华某人还有一事不懂,想向小师爷讨教一二。”
“周小师爷说华某人没有诚意,不以....真面目示人,说到诚意...那周小师爷又有几分呢?”
周昼抬起头,看向屏风后。
“若是大家知道这宁化县衙里新来的小师爷是一位女娇娥,不知作何感想。”
“你什么意思?”周昼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语气变化不大,但细看她眉目间已经浮上了凝重。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屏风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空气似乎凝固了,整个空间的气压变得很低,良久,周昼才搭话。
“纸是包不住火。“周昼也笑了,平静的像不曾听见什么似的。
“这世间大多事都是形势所逼,小女为了谋口饭吃,男扮女装也不算怪事吧。”她接着说道。
“就像有些人还得靠着喝人的血液才能活下来,这世上怪事多的是了,无奇不有。”
屏风后沉默了,过了很久,久到周昼手里的茶杯都凉了,她将茶杯轻缓的放下。
这时那人开口了,“哦,是吗,竟还有如此怪事,华某倒是第一次听闻。”
“周某生平最恨就是两类人,一是表里不一,二是忘恩负义,东家似乎刚好都占了呢。”
她说完站起来,“就到这里吧,周某还有事,先告辞了,这茶这么贵,可不能白喝了,茶钱我给放在这了。”她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茶杯的旁边。
“东家既然将这铺面卖给我了,那今日尽早搬离这里吧,晚些时候我会送银子过来。”
她不等屏风后人作何反应,便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待周昼走后,张炘便来了,他一进门便见第五策华站在屏风前,端详着手里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