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死亡,那些渴望至极的画面便越加清晰,他想起那在南华山受训的日子,他这一生本就孤独,做死侍是他的命途,只是若他这一生只效忠于第五家也就罢了,他偏偏犯了大忌。
在那一场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丧命的战役中,他却活了下来,只是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他念完,便重重的倒在地上。
他的气息在一点点的抽离躯壳,但是他的眼睛依然睁的大大的,望着楼上。
第五策华收回手,没有人知道,他那躲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在微微的抽动,他运功,才压制住手上的异样。
他背对着所有人的那双眸子,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便消失了。
他回过身,声音依旧冷淡。
“好好收拾一下,莫要留下什么痕迹。”
他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他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周昼所在的屋子的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
“怎得,睡得不安稳?”第五策华看了周昼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眼都未阖上,又何来安稳?”周昼压低声音回答,她的视线往楼下看去。
与她想象中的不同,楼下咀槐几人在忙碌,除了地上有几摊乌黑的印渍,已看不出其他明显的打斗痕迹。
她在屋子里的时候,也听见一些细微的打斗声,她心中有些紧张,直到声音都平息下来,这才开门看个究竟。
“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他开口说道,声音有一些疲惫,但是语气却是认真的。
周昼有些错愕,但还是点点头,此刻的第五策华给她的感觉是很脆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心痛。
“主子,找遍了整个客栈都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应该是听见动静,已经跑了。”
这时,张行过来禀告,他将整个客栈都翻了个遍,也不见那女掌柜的踪迹,只在女掌柜的房中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哑巴伙计。
于是他只得将哑巴伙计像拎小鸡一样抓来扔在第五策华面前,伙计瑟缩着身子,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徒劳无功,他是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衣服下摆鲜红一片,一股新鲜的血液味道,混合着腐肉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