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知名的停靠站,满身弹痕的列车缓缓进站。
随后是大量后勤人员登车,检查损伤,收敛尸体。
那个被萧宁包裹成木乃伊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一句话都没说,眼神空洞,直至有人不经意的转过头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他的头发像蒲公英一样散落,没一会就成了秃头,连眉毛都掉光了。
“这...”
“福生,你还好吗?”
“我...很好...”
他的声音空洞而沙哑,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队长不再迟疑,迅速找来一个担架,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放置上去。
萧宁默默注视着他们下车。
那个年轻警员的性命绝对是救回来了,只是不知道炼金药水给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过了许久,检修完毕的列车又缓缓出发。
...
镇上的救护站里,老医师正在给那名全身毛发脱落的伤者做检查。
过了一会,他满脸沉思的走出来。
队长连忙问道:
“医生,我的队员...他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你们可以放心。”
“那他的头发,怎么会忽然间掉光了呢?”
“那是一种求生本能。”
老医师依旧满脸的思考。
“就像壁虎断尾求生,仓鼠会将颊囊里所有食物吐出来一样,生物个体遇到致命危机时下意识做出的各种求生反应。”
队长隐隐觉得,医生举的例子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那...我们可以进去探望他了吗?”
“哦,可以了,你们可以带他走了。”
“?”
“他身上中了两枪,那么快就可以出院了吗!”
老医师呵呵一笑。
“应该说是没有住院的必要了,给他急救的人处理的很好,你们可以带他回去好好休养了。”
“是这样子吗?”
队长有些疑惑的走进病房。
洁白的病床上,他那名模样有些滑稽的队员坐起了身,怔怔看着窗户外。
“福生,你感觉怎么样!”
“队长,还有大家...”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傻掉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好像睡了很久。”
福生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光亮脑袋。
队长突然觉得充满了内疚,如果自己当时再多留意一点,或许就不会搞得他变成这个样子。
“福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队长,我感觉...自己强壮得好像可以打死一头牛。”
“福生,你还记得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记得啊,我们这趟不是要去查火车劫案吗,我没事的,可以随时报到。”
房间里的众人,当场吸了一口凉气。
福生的记忆出现了严重偏差。
队长满脸牵强的笑了下,用眼神示意大家留在陪护后,他满脸阴沉的走出外面,找到老医师。
“他怎么回事,就好像完全不记得车上发生的事情了!”
“很正常啊,典型的创伤应激障碍。濒临死亡,受到死亡威胁,或严重受伤所引起精神障碍。”
对于这个解释,队长更加不能接受了。
“开什么玩笑,他只是在一场追捕行动中受了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