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连续几道白光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大地。
雷鸣轰隆,苍井优吓得惊叫一声侧身就往副驾扑过去。
江口健没有被雷声吓到,反倒被她窜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抬手帮她顺着后背,“没事没事,打雷而已。”
“嗯嗯,对不起呀,雷声太突然啦!”
小秘书撑着胳膊想要坐回去,膝盖不小心碰到档杆,脑袋再次砸在江口健怀里
“嘶~”
江口健痛得捂着胸口,缓了缓气儿扶她坐回去,苦笑着说:“优,你在报复我吗?”
“没、没有。”
苍井优被调侃羞红了脸,抚着撞疼的额头揉了揉,心里默默念叨,健大人应该也很疼吧?
车子打不着,距离后方的小镇大概四五公里。
如果雨下一整晚,两人吃东西、方便都是问题,躲在车上实在太难熬了……
“优,咱们得赶紧找地方躲雨。”
江口健开门下车,拉着苍井优匆匆离开,顺着小路往立石寺而去。
走到半道,大雨忽然倾盆而下。
两人冲进寺庙的时候,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再次冒着雨冲进庙堂。
江口健累得瘫坐在地,愕然望着供桌燃着的烛火,宫司不是死了吗?
烛火昏暗,堂内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中间供桌前没有神像,而是一座方形祭台,上边放着个带竹竿的皮质灯笼,约莫四十公分高,表层话有绽放的娇艳花朵。
苍井优同样发现了古怪,抱着肩膀蹲在江口健身后,颤声说道:“健大人,这里……”
“有,客人,来,了吗?”
声音沙哑低沉,讲话断断续续、打着磕绊。
侧间小室幕帘掀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走出来,笑容和蔼:“这么晚,两位,还来祈,福?”
“呀——”
苍井优吓得小脸发白,双臂紧紧抱着江口健,把脑袋埋在他的后颈,小小声、满怀恐惧地说:“健大人,他、他,他是宫司大人,可、可他已经死了呀。”
小秘书穿着灰色套装,内搭是件绸制白衬衣。
此刻贴在江口健后背,潮湿滑腻的感觉很是古怪,他拍了拍颈间的手腕,安慰说:“没事,不用担心。”
说罢,拉开小秘书的手臂,一手牵着她退到门口,一手举着妖精蜡烛。
蓝紫色烛火亮起。
不远处。
原本正常的老人变得面目溃烂,眼眶凸起,一个眼球耷拉着脸颊;衣服上沾满了黄色泥痕,双手僵如枯爪、上边还爬着几条蛆虫。
借尸附体的怪异?
或许是跟江口健牵着手,小秘书透过烛火同样看清了对方的状况,身体一软,瞬间晕坐在了地上。
老人懵然眨了眨眼,“她、病了?”
“嗯,我朋友身体不舒服,又淋了雨。先生,我们能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吗?”
江口健见对方站在原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跑那一段路把他累得够呛,这会儿如果跟对方动手,或许挥鞭子的力气都不够。
“当、然,缘分,缘分,嘿嘿、嘿嘿嘿、嘿……”
老人转身走向供桌,站在桌前,取出三支香在就着蜡烛点燃,缓缓插在香炉,继续说道:“本、就是,我请你、们来的,嘿嘿嘿、嘿嘿……”
他衣衫残破、满是腐肉的后背,上边爬满了红色的虫子。
江口健恶心欲呕,请我们来?
亡魂宫司堵住汽车排气筒,不是求救,目的是为了诱我们过来?
以及突如其来的大雨……
江口健剥了颗奶糖,缓缓放进嘴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甜丝丝,心里变得踏实许多。
目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得先确认它的位置。
此刻怪异是寄在尸体,还是躲在暗中操纵……它是,为了那盏灯笼?
苍井优靠在门板,被雨水打湿的小脸儿略显憔悴,嘴唇泛白,柳眉轻轻皱着。